荣太妃弯腰把她扶起来,柔声道:“薛妹妹,这后宫啊,早就不是我说了算了……姐姐就算想帮你也难以插手啊!毕竟那边那位现在才是掌管后宫的人。至于薛大人,我已经跟祖父和父亲都递了信儿,定会帮他再谋一个好差事,还会给你薛家一大笔补偿的。”
薛太妃激动的情绪被她安抚下来,颤声问:“那……那我呢?我不想去皇陵……”
荣太妃抱了抱她,手在她后背上轻拍,无可奈何道:“那位在朝堂上让诸位大臣盖棺定论的事儿,我又能如何呢?妹妹且先忍忍,我会差人过去替你打点,等风头过了,再将你接出来,可好?”
薛太妃还想再挣扎,荣太妃按着她的后颈,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道:“我知道妹妹受委屈了,那位给我们姐妹的羞辱,将来我一定替你讨回来。但是你得记着,若是本宫倒了,你就彻底没有出来的机会了,所以妹妹可千万要管好嘴巴啊。”
薛太妃她温柔却阴森的语气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讷讷地点头。
待将人送出去之后,碧云才小声问:“她如今已经没用了,为何主子还要对她这么和气?”
荣太妃将那块红色的虎头肚兜在桌子上铺平,尖手的手掌一下一下在上面抚摸,似乎想压平褶皱,听见碧云的问话,才漫不经心道:“这宫里上下都知道她是本宫的人,若本宫一点儿都没表示,岂不是寒了其他人的心?”
碧云恍然:“那需要奴婢现在去找人去打点么?皇陵里面可是有好几位失心疯的太妃呢!”
荣太妃将杯子里填满茶,捏着滚烫的杯沿在肚兜上熨烫,低笑道:“自是要打点的,但本宫想让她再也开不了口,写字……也不行。”
……
大齐京都的春天特别短暂,转眼便到了穿夏衫的时节。江晚儿带着孙嬷嬷、秋桑、半夏三人去库房打开了当时出嫁的箱笼。
要不说江焕之那老匹夫舍得呢!饶是秋桑他们见惯了好东西,看着这些奢华美伦的布料也禁不住咂舌。
又不能拿出去换钱,江晚儿除了自己要用的,还挑了几匹不太扎眼的素色布料给孙嬷嬷:“你把这些拿出去,给宫里的姑娘们都做身夏衫吧。”
孙嬷嬷惶恐道:“这哪里使得!这都是太后娘娘的嫁妆!”
江晚儿嘟囔:“布料放久都糟蹋了,反正也不能变成银子,让你们穿身上也挺好。”
嘴上不离银子,真不是她掉钱眼儿里了,是她最近发现自己真的穷!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她最近新添了俩爱好:一个是自己开始临摹画作,另一个则是给连戚收集字帖。
这两样都贵的离谱。
她没有旁的钱财来源,内务府分发下来的例钱也就够日常的花销和打赏,再多她真没有了。
贾氏自从上次被嘲讽了一顿就再没来过,其他人更不可能来巴结她这个无权无势,空有花架子的太后,所以近些时日江晚儿都在琢磨着怎么赚银子。
连戚从外面进书房的时候就听见她在书房噼里啪啦地拨着小算盘,眉头紧锁。
想了想,又走了出去。
待到晚上回来的时候,连戚挥退众人,将一个小匣子交到了江晚儿手中。
江晚儿:“?”
连戚声音平静温和:“这是太后娘娘嫁妆单子里的铺面和田产所得。当初您将嫁妆交给臣来经营,臣便做主将其中几处位置比较偏僻的田庄和铺子都卖了,重新买了些新的铺面,换了营生,这是近半年来的利润。”
江晚儿将信将疑地打开匣子,上面盖着一个薄薄的账簿,下面却是满满的一匣子大金元宝!
“这、这么多?”
她自己很难出宫,当初江焕之那老匹夫给她陪嫁的铺子和田产也没去查看过,并不知道都在哪,营收又如何。
陡然收到这么金元宝,长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这小财迷的模样,哪里像个太傅家的千金,分明就是个见钱眼开的贪财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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