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心事,就连穗禾靠近都没有察觉。
穗禾感受到润玉有些低落的的神情,现在能让润云神情低落的事情极少,转念一想便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穗禾慢慢的走向润玉,轻柔的靠在他肩上的问道:“她还是不肯和你相认吗?”
润玉瞬时把穗禾拥入在怀,有些苦涩的说道:“我想着和穗儿不久就要成亲了,若是娘亲能来观礼便是极好的,可是接连去了几次,不要说是邀请娘亲观礼,就是娘亲本人也是没有见到。”
自从上次穗禾表现出对簌离和龙鱼族的不喜,润玉便从未不在穗禾面前提相关的事情,只是时不时的会拿一些‘洞庭湖特产’给穗禾。
就算是去洞庭湖也是只身前往,从未勉强穗禾一道同去。
看着润玉难得有些颓然的样子,穗禾趁机揉了揉润玉一丝不苟的头,直到把润玉头揉得有丝凌乱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润玉有些无奈但是并未阻止穗禾手上的动作,只是宠溺的看着穗禾,嘴角慢慢向上翘,颓废的神情在不知不觉中减少了很多。
“我去洞庭湖…见见婆婆吧。”
润玉太过于了解穗禾的性子,虽然在他面前百般柔情,但实则外刚内也刚。
所以当穗禾对于娘亲的事情表明态度以后润玉源于尊重的心态虽然极力软和关系,但是不再相劝。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穗禾会主动提出去洞庭湖。
润玉柔声唤道:“穗儿…你不必勉强自己。”
“虽然我不能保证婆婆会不会见我,不过女子与女子间有些话总是要比男子方便一些,若是我去说不定会有一些意外惊喜。”
“穗儿如此之好娘亲定然是会喜欢的。”
穗禾笑道:“也就是在你眼里我千般万般好,明天我一人去便好,免得你在婆婆会有顾忌。”
“好。”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相关事宜,第二日穗禾就前往洞庭湖拜访了。
不过穗禾得到的待遇要比润玉好得多,最少不是闭门不见。
看着眼前容颜并没有去治疗的洞庭君有些明悟,女子爱惜容颜,穗禾实在很难想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女子会连自己的容颜都不治愈。
压下心底杂念穗禾郑重行礼道:“洞庭君,安好。”
簌离回礼:“族长安好,不知道族长来我洞庭湖有何贵干?”
穗禾柔声说道;“穗禾未婚夫一直极为想念他的生母,穗禾也想要拜会未来的婆婆一面,便亲自上门了,行为实在唐突,望请谅解。
我知道上一辈有极多的恩怨,各种曲直不是我们小辈能够轻易评判的。
父母爱子女必为之计深远,穗禾知道您很多考虑都是为了润玉着想,只是他已经成为一界之主,不需要任何人的庇护就可以俯仰六界,遨游天地间。您可以光明正大的以他亲生母亲的身份坐上高堂之位,穗禾保证无人敢有异议。”
穗禾看着陷入沉思的簌离继续说道:“…如若是为了当年龙鱼族的事情,我们会想办法为龙鱼族平反翻案,这世间的事情总是有解决的方法。”
哪里知道龙鱼族灭族之事刺激到簌离,只听她大声道:“就算龙鱼族之事被翻案,太微荼姚贵为天帝天后,难道能致他们于死地吗?
往轻了说不过是他们众多错案中的一个,就算昭告六界可是死了的人永远不会复生,往重了说不过就是太微退位,那个位置绝大可能是旭凤坐,不正好便宜了荼姚。
孩子,这份恩怨解不了,如若润玉认回了娘亲,父母之间的血海深仇他要如何自处?”
簌离话说到这里穗禾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簌离要的不是公道,而是血债血偿。
对于润玉,簌离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把他拉入复仇的漩涡,想来这就是簌离对于她孩儿最大的善意。
穗禾将心比心若是她的族人被灭也必然是要讨回来的,世人常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其实挺简单的,只要一方被杀绝了便了了。
穗禾知道劝无可劝跪下对簌离行上了大礼说道:“儿媳无法在成亲之时向婆婆行礼,现在拜见婆婆便也是一样的,穗禾承诺只要我在便会让润玉永世无忧,请您放心。”
穗禾想了下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说道:“这是用禁术做成的蛟鱼族隐骨,蛟鱼族和龙鱼族有血脉渊源,只要您佩戴上此骨就会像换了一个面孔,世人只会认为你的本体是蛟鱼。
大婚之时我会为您留着尊位,里面有请帖,你将会以穗禾友人身份观礼,便不会有他人察觉真实身份了。”
簌离沉吟了片刻说道:“我会去的。”
翼渺洲族人们得到消息就开始准备,月余前就开始布置忙得不亦乐乎。
大婚前夜翼渺洲更是欢声笑语喜气洋洋,鸟儿们一向比较喜欢艳丽的色彩,族长大婚更是把翼渺洲布置得五彩缤纷。
穗禾看着面前的白色礼服是用七彩祥云编织而成,七彩祥云非天道出手不可得,也算是天道的祝福。人生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想着两人光是在百年前就生死不相容,现在却能化干戈为玉帛不免失笑。
穗禾对于这件礼服爱不释手,白色的纱裙层层叠叠手工精美,祥云为底,霞光为面,四周伴随着点点星辉显得华贵异常。
穗禾从镜面上看到上了妆的自己,面若桃李,艳绝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