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世的夫人跟艾利斯少爷多么相像啊。」
「看着艾利斯少爷就不由得想起夫人。」
艾利斯经常从老仆人仿若粗糙树皮般皲裂的嘴唇听到类似的话。
「安娜夫人的美貌就像她的名字,法兰西的玫瑰【安娜托利亚】那样雅致、优艳。」
实际,艾利斯从未见过母亲——与此有关的记忆仅有墓碑上的“安娜?威廉”
字样,以及时常更换的纯白祭奠之花。
那位忠诚的老仆人似乎很热衷向艾利斯讲述母亲的过往。
「安娜夫人是位和善亲切的人。无论跟谁交谈都产生不了应该守持的距离感。尽管在其他人看来有失贵族仪礼,但对于我们仆从来说,安娜夫人是很难得的女主人。」
老仆人使用着无比怀念,无比同情,无比惋惜的口吻,眉毛也微微揪在一起。
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的母亲安娜并不是来自与父亲同等阶级的贵族家庭。
也许是平民一类的身份。
她来自纳德特领地外的某个地方。
究竟是哪里,他不得而知。
他注视着镜面里自己女性化的脸庞,情不自禁开始浮想母亲的面容——就像是想要记住脸部纹理般,手指缓慢掠过刻意保留的长,眼睛,面颊……
想要在画纸上还原母亲的样貌的想法,从未有所改变。
倒不如说,这是他开始学习作画的契机。
当指腹推移到上唇时,动作不经意间戛然而止。
即便是翌日的现在,他仍然清晰的记得萨拉嘴唇柔软的触感。
萨拉大概深受骑士爱情小说里男主人公与女主人公露骨亲热的内容影响,昨日——出其不意索夺初吻。
强行索吻,没错,违背了自己的意志,被她强行压住了嘴唇。
作为男性,却被女性主动亲吻,他为此感到抗拒——反而该视为光荣。
因为对方是伯爵的女儿。
但心绪上也并未为此愉悦不已。
因为他无法反抗。
就如同萨拉摆放在椅子上的斯拉夫人偶,只能木讷地坐在那里。
「……没有爱的亲吻……」
「恶心……」
「为什么是我,萨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