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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应是这样。

  可这夜，6明煜在屋中坐了整整一晚，始终没有合眼。

  他身侧就是窗子。天寒至此，按说夜间不该开窗。可皇帝说要看月色，便无人能违背。

  眼看窗子跟着开了一夜，宫人们只好加倍勤快地烧着地龙，又确保6明煜身侧炉子始终未灭。到最后，6明煜嫌来来往往的宫人们太烦，让他们都出去。

  宫人们对视一眼，无奈离去。临走时还交换眼神：陛下昨日傍晚还好好的啊，如今怎么？

  另一个宫婢：不知道。不过将军未与陛下共寝，兴许……

  他们再想什么，6明煜都无心知晓了。

  “看月色”

是托词，他的心思仍然放在此前与自己不欢而散的燕云戈身上。

  一时想到燕云戈在宫灯下避开的目光，一时又想，当年自己还只是“皇长子”

的时候，燕云戈可不是这样。

  作为燕贵妃嫡亲的外甥，燕云戈可谓是天生的三皇子党。他与6明煜的纠葛，来源于一次陷害。

  当时6明煜的三弟在朝中如日中天，引来不少妒恨不光。可他一件件差事都办得漂亮，再擅长鸡蛋里挑骨头的言官都写不出什么弹劾。有心之人只好从三皇子身边的人下手，而6明煜这个几乎是隐形人的皇长子，就被一同套进圈里。

  他在一场宴会上喝了一杯酒。再醒来，就在燕云戈床上。

  那夜的事情对6明煜而言十分模糊。从身上痕迹来看，燕云戈不算粗暴。但那是因为燕云戈不知道他是谁，等到弄清楚6明煜的身份，少将军的面色顿时“精彩纷呈”

。到最后，定格在一个玩味的笑上。

  6明煜想：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哦，是“未曾想到，殿下竟有如此雅兴”

。

  言辞之间，仿佛觉得6明煜十分放浪，把与长安城中俊彦共枕当做寻常。

  燕云戈说完这句话，便下了床。

  他甚至没多和6明煜讲几句话，就那么离开了，倒是笃定他不会把昨夜的事情讲出去。

  6明煜的确不会说。那是因为他不想让幕后之人逞心如意，更不想让整个长安的人看笑话。

  有这样的开场，他们往后的交往自然也不算愉快。

  平常没有相见的理由。偶尔在正式场合见了面，燕云戈的视线也只会在6明煜身上匆匆扫过，不多停留片刻。

  如果不是三皇子去往南方赈灾时被洪水卷走，燕云戈不可能再和6明煜有什么纠葛。

  可三皇子死后，贵妃一脉看朝中哪个皇子，都觉得对方像是坑害了三皇子的人。唯独一个6明煜，因有一个被废的母后，早早被所有人断定无缘皇位。加上舅族落魄、天子不喜……挑来挑去，燕家把复仇的希望压在6明煜身上。

  6明煜抓住了这个机会。

  往后两年时间，他和燕云戈相见次数渐多。有了交往，过去的“误会”

自然一并澄清。加上一起办了几件差事、意外地现两人还算志相投，再看彼此时，目光都变了味道。

  他们的第一次是因为酒，第二次同样。可第一次时6明煜不省人事，第二次却感受得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