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信看他,忧心忡忡,又惦记:“云戈,你说,他盯你这样紧,会不会?”
燕云戈思索片刻:“不。”
郭信还是略有怀疑,不过眼看好友笃定,他也相信燕云戈的判断。
他再看一眼6明煜,随后转头。
屋子里的琴声、歌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再无一个花娘开口。
郭信问燕云戈:“现在要怎么办?”
燕云戈静了片刻,冷笑:“他要在外面,就让他候着。”
郭信幸灾乐祸,说:“是该如此。哎,你们别愣着啊,继续唱。”
花娘们犹犹豫豫,又开始弹琴唱歌。郭信则和燕云戈碰杯,再怪笑,说:“我还当你是真不近女色呢,原来是我想错。”
显然是说刚才燕云戈揽着一个花娘进门的事。燕云戈听着,心中烦躁,不过没有反驳。
他偶尔会听到窗外传来的雷声。
雨愈大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窗口已经积下一小片水。
郭信已经开始困倦。照他原先的想法,自己要与云戈喝一段酒,随后就各自找个房间、搂着花娘睡觉。到如今,云戈似乎不打算动。
郭信自我安慰:原先就是来“寻欢作乐”
的。如今看,外间那位吹着冷风、淋着冷雨,大约也算一重乐子。就算侍卫、太监们给他搭了个棚子,可在这样的大的雨水里,身上怎会干爽。
刚才窗户被风刮动的时候,他可是往外看了一眼。狗皇帝头都快湿透了,身上的衣服更是被淋到看不出原先是什么颜色。
想着这些,郭信心情好了许多。
他看到的,燕云戈一样看到了。
他仍然喝酒。
刚刚买的酒喝完了,他看一眼不远处的花娘,花娘立刻道:“我们醉花阴自己酿的酒同样好喝呢,前些日子刚刚开坛,郎君可要尝尝?”
燕云戈看她一眼,嗓音微哑,说:“去取。”
花娘欢欢喜喜地去了。不多时又回来,身侧跟着两个龟公。龟公把酒坛子摆在燕云戈身侧,花娘又凑来,殷勤地为他倒入杯中。
恰好又一次有风吹来。这男女挨得甚近,“亲亲热热”
的场景,恰好落入屋外人眼中。
一窗之隔,仿若两个世界。
雨水之中,6明煜静静注视着不远处的那扇窗子,一言不。
他不知道自己还在等些什么。
要他前去质问、解释,他做不到。
他做错了事,想要求得云郎原谅。这个过程,应该是他去改正、去付出,而不是再要求云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