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老爷子,不必这般动怒,今日难得来凌家,况且庭儿刚回来,您老可要保重身体。”
老太太面露不悦,本身也没想到燕家这位只是按照凌家惯例送上了拜帖,料想那人是不来的。
自从老爷子死后,凌家的地位也有些动摇,目光垂下,接过颜儿手中的茶杯,定了一下心神。
这几年,燕家却如日中天,有了过凌家的痕迹…尤其这位坐了那个位子,势必要多些把握来拿捏凌家。
孩子们不说,可老太太心里和明镜一般。
“是温庭的不是,让燕老久等了。”
众人没有看见人,却听到一阵低沉冷冽的声音,语音冰凉,藏着一股淡淡的冷意。
于屋檐的烛光处,那人一身玄色的西装,内衬是偏乎月白色的内衬,布质柔软,雪白的花落在那人的肩膀上。
气质温润如玉,眸底孤寂如清平的湖,幽深的眸随意瞥了一眼,优雅天然自有傲骨。
“燕老,久等了,我给您赔罪。”
骨节分明的手向后随意一挥,便有仆人将黑色的匣子放在燕震天的面前,众人纷纷都被匣子之物所吸引。
燕震天眸色暗了暗,苍白的胡须随风吹起,那眸中透露的精明一闪而过,久经官场的谋深,他深谙此道。
当年凌家老爷子和他同时争那个位置,不也是最后他得到了,如今燕家可谓压凌家一头,如今老一辈也只剩他和赵家的那个老东西了。
“凌贤侄,这是何意?”
眸色未动,那股上位者强硬的姿态,今日偏偏要问这人一个不敬长辈之罪。
“温庭自然有罪,不知燕老来凌家,怠慢燕老了。”
气质温柔谦和,不卑不亢,众人纷纷高看了凌家的这位少爷,那身上良好的世家礼仪,凛然而起。
燕震天瞥了一眼他,只能顺着台阶下,他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敲打敲打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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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凌家的商业被他砍下一半,一群蠢货,包括他的父亲也是,凭什么看不上自己的孙女。
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他料想自己百年之后,燕家的辉煌不能继续,他不会将凌温庭作为备选的目标,世家中浮躁不少,可选的人不多,唯有眼前的这人可堪大用,他倒今日想好好见一下。
“倒是我错怪你了,贤侄,当年你父亲在的时候,我和他虽然是同一辈,却相差了三十岁,他当年的风姿我可没在你们凌家人身上看到一点。”
凌温庭眸间蓦然回,看一眼院中的烛火,微弱的光亮肆意,蔷薇花的花影倒映在一池的月色中。
淡然而坐,温润通透,风清月明。
“燕老,父亲的风姿我自然是学不到的,您有心教诲了。”
凌斯意看一眼两人之间的气氛,眉间淡然处之,他不知道自家弟弟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也没管,眸色幽深,只一边逗弄着自己怀中的女儿,小姑娘好久不见父亲,温软奶香的笑容。
将怀里的孩子抱给下人,随即走了过去,“燕老,温庭今日带了薄礼,算是和您赔罪了,往后,凌家有些事情靠您仰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