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干泪水,突然想起了庄园书房窗外的枇杷树,那晚他在她的耳边说,凌家的男人一辈子只娶一个妻子,便种下一棵枇杷树。
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
这辈子她亲手送他走,希望他等等她。
她路过那棵姻缘树的时候,突然有个挂牌落到了她的手里,打开一看,原来是别人写的。
“施主,花开了,天气转凉多加衣。”
老翁笑了笑,低头不语走开。
她看着挂牌上的字有几分熟悉,心里起了几分波澜,迅下山。
*
一路进了凌宅,路上没有一个人,像是商量好一般,她往竹园的方向而去。
黄昏时刻,她推开门,那抹薄光照在了她的身上。
她眸色清雅,暮色已至,踏着柔软的落叶,温染霜推开庭院的大门,抬头便瞧见那如神明一般的人,眸底冷淡,在那一尾落菊前弹着钢琴,琴声优雅。
一袭青色的衣裙,简单的青丝挽起,素净的眸子,驻立在青色的屋檐之下,落日余晖,她不语,只是静心欣赏着这乐曲。
一双素净的眸子温柔看着他,琴音环绕,那人的一眉一眼,在日落星河中,皆已入心。
温染霜语笑晏晏,任由夕阳的余晖撒在她的肩上,凌温庭俯在她的耳边,“暮色已至,星河落雨,夫人,我已等了你多年。”
温染霜:“朱庭重开,一尾菊开,明如春见,应是春意思人归。”
长身玉立,蔷薇花开,他向她张开了怀抱,她红了眸,紧紧地抱住他,终于这一刻神明听见她的祈祷,将他留在了人间。
她摸着他的眉骨,慵懒几分带着随意,竹影撒在两人的身上,四目相对,这一刻只想守着他。
“那些噩梦,曾经生过的事情,我会陪你一起度过,亲爱的凌小叔叔。”
他捂住她的眸,“叫老公。”
“温庭,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调皮笑了笑,踮起脚尖吻了他。
男人搂住她温软的腰肢,“不是有了,就生一个就可以,我怕你疼,我的阮阮值得上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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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京北下起了雪,雪花轻盈地洒遍青色的屋顶,镂空雕花窗户从街道上窥见府内的雪景。
青色的瓦片上落满了雪,竹园屋顶阁楼上的屋顶风铃随风飘荡,院内积雪,等待着春天来临。
那亭中石桌上煮着热茶,摆放着零食,温染霜抱着女儿豆豆,看着雪景逗弄着女儿,不时往门口看去。
大雪飘飞,天气有些阴沉,长廊上的风明灭可见,她想约定好一日喝茶,他怎么还没有来。
刚准备和孩子一起去前院看看,便看见门口有人手执一把黑伞而来,墨色冷俊的身影,眉间温润如墨,她想起了初见他的样子,顿时觉得几分好笑。
凌温庭在亭下收了伞,接过她怀里的女儿,“豆豆,想不想爸爸?”
女儿调皮露出几颗小虎牙,今年只有五岁多,抓着他的手,“妈妈刚才讲故事了,说关于爱的故事,爸爸,爱是什么呀?”
凌温庭接过温染霜手中的茶,目光清润如玉,“凌清韫,你又不乖了。”
小清韫出笑声,“沈墨哥哥说长大要娶我,沈姨说娶媳妇就是爱,所以我才回来问爸爸妈妈的。”
凌温庭摇摇头,有几分无奈,“别让你家儿子教坏我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