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活够,可不想被她便宜爹连累。
然而,一听说大将军乃万户侯,食邑正是凤翔县,凤翔县一个县的百姓的税收都上缴大将军,身无分文的林寒犹豫了。
回去的路上时不时听到虎啸狼嚎,得知此时老虎遍地走,豺狼多如狗,林寒又想到庖厨里没铁锅,只有陶器,便觉着自己穿到商周,或远古蛮荒时期。
林寒前世天天打丧尸,没睡过一个好觉,没吃过一顿安生饭,今生不想逃到荒山野岭日日与豺狼猛虎为伴,就老老实实随仆人赴京,再见机行事。
抵达京师长安,林寒又从碎嘴的丫鬟口中得知朝廷规定,女子及笄后还未嫁人要交单身税,她这几年的税都是她爹替交的,就想着有了钱再跑。
后又听说大将军克父克母克兄弟,正好林寒不会讨巧卖乖,不知怎么跟长辈相处,大将军无父无母无兄嫂,有权有势有存款,瞬间决定嫁过去。
大将军人品如何,林寒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林寒很清楚,行军打仗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大将军从无败绩,说明其有运筹帷幄之才,有知人善用之能。
林寒欣赏有才干又有涵养的男子,同这样的男子共处一室,不能成为相濡以沫的夫妻,也能成为相谈甚欢的好友。再者说了,大将军敢克她,她还可以先一步激发出雷电劈死大将军。到那时大将军的万贯家产可就是她的了。
林寒越想越美,就饶她爹一命。
“你是爹爹新娶的夫人吗?”
林寒从回忆中醒来,看到分别跪坐在方几后面的仨孩子,不禁捏捏眉心。怎么就没人跟她说大将军有三个儿子,长子看起来七八岁,次子瞧着五六岁,幼子好像只有三岁啊。
她就说她爹不可能这么好心。
林寒后悔一听大将军家财万贯就不管不顾,妇人之仁,没在出嫁前把她爹给劈了。
可惜她空间里什么都有,唯独没后悔药和末世用不着的黄白之物。即使要逃,也得找机会把那个葬良心的爹给的金银细软弄进空间里再遁。
“你是爹爹新娶的夫人吗?”
林寒搁心里叹了口气,“是的。你们是?”
“我叫楚扬,今年七岁啦。”
长着一双丹凤眼,瘦长脸的小孩指着身侧鹅蛋脸,有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五官精致的小孩,“这是我二弟,叫楚玉,今年六岁。那个是我三弟楚白,三岁。”
林寒顺着他的小手看到楚扬对面,她的右手边还有一个圆头圆脸圆眼睛,胖乎乎的白娃娃,眉头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青面獠牙的大将军竟能生出三个小仙童,胡扯不是吗。
亦或面目可憎只是以讹传讹。
“我们该怎么称呼你呀?”
楚扬双手撑着方几,直起上半身,微微歪着脑袋面向林寒问道。
林寒按下心中的不解,想她上辈子死的时候三十多,这辈子二十岁,两辈子加在一起五十多岁,对当娘毫无压力,“不介意就喊娘。”
“我可以喊你娘,但你别想管我。”
七岁大的楚扬双手抱胸,睁大眼睛瞪着林寒。
“对,不可以管我们。”
六岁大的楚玉紧随其后。
三岁大的楚白使劲点一下头,学着兄长双手抱胸。怎奈人小胳膊粗又短,使出吃奶的劲儿往腋下放三次没能成功,干脆悬在半空中,哼一声,不准管我们。
林寒见状愣住,他们说什么呢。
大将军去年秋出发,本该年底回来,据说匈奴没有撤退的迹象,大将军就请旨屯兵关外,准备来年开春再战。
春天万物复苏,是动物交配繁殖的季节。匈奴人的工具是马,财产只有牛羊,大将军选择春天出兵,可谓打蛇打七寸。他若能找到匈奴主力,此战可保边关安定三年。
当今陛下是位雄才大略的帝王,苦匈奴久矣,后得大将军这位常胜将军,自然想把匈奴打的从此不敢过阴山,便同意大将军的请求。
林寒和大将军的婚事定在二月二,龙头节这日。据说是皇帝亲自选的日子。
皇帝给大将军的旨意发出去,就宣林寒的丞相爹进宫,把婚事推到秋后。
林寒他爹大抵担心林寒克死他,一刻也不想她在家多呆,就提议先把林寒送过去,婚礼待大将军回来再举行。
皇帝兴许顾及他小舅子娶个家世高的妻不容易,亦或急于破除大将军“天煞孤星”
之名,还就信了她丞相爹鬼扯,命太常把林寒接到大将军府。
古人婚事定在黄昏。林寒昨儿傍晚入府,稍作歇息,用点汤汤水水就睡了。
今儿虽是林寒入府的第二天,但是她第一次见到大将军的三个孩子。按常理来讲三个孩子不该一上来就说这样的话。又不是十多岁的大孩子,也想不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