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温从热变温,苏清越将书放在一旁避免被水打湿。然后她从从水里站了起来,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睡袍走了出去。
以前在家中,苏母爱买纯棉质地的童趣睡衣。白底上印着大花猫的图案,看起来趣味十足。就连苏父这个老学究的睡衣,也是如此。
但来了这里,李秘书购买的都是一水的进口真丝质地的睡衣。穿在身上滑溜溜的,一开始还不怎么习惯,但渐渐地,苏清越也喜欢上了这种质地的睡衣。
男人一直站在门口,等听到里面的动静声才抬手敲了敲门,“我能进去吗?”
虽然里面住的是自己亲妈,但陆清桐也知道男女有别的道理。苏清越再怎么说都是一位二十岁多岁的女性,两人有母子关系,但不代表他就能够随便侵犯对方的隐私。
苏清越的屋子里虽然被苏秘书布置了不少东西,属于她的东西放在这空旷的房间里还是显得很少。陆清桐得到允许后推门而进,看到了被苏清越扔在地上的数学公式小册子。
“是不需要这本书吗?”
陆清桐拿着书放在了桌子上。
“恩,那天本来要扔结果忘记了。”
苏清越拿着毛巾擦着头发,“我不喜欢死记硬背公式。”
想到亲妈那几近满分的数学试卷,陆清桐有些不相信,“那您怎么做数学卷子的?”
“把公式在脑子里或者草稿纸上推理一遍,然后再写在卷子上。”
苏清越拿起那本小册子,“不搞懂它的源头,光背了结果,总有一天还是会忘记的。”
陆清桐给自己亲妈跪了。他完全比不上他妈的脑子,难道是他爸陆昊智商太低,和他妈平均之后让他变得平庸了吗?
将册子放在废弃的草稿纸那边,苏清越抬头道:“怎么,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清桐这个出身,本该是一位不用理会他人目光的人,但早年因为陆昊,让陆清桐很会观察他人的脸色。在刚刚回来的路上,陆清桐发现亲妈的心情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好。
“今天晚上我是不是不应该带您去那种场合?”
陆清桐站在那里,明明是个壮汉,但看起来却像一只即将被遗弃的小可怜。
“为什么这么说?”
苏清越擦头发的手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慢慢擦拭着湿发。
“您看起来并不开心。”
苏清越顿了顿,她一抬眸,刚好将对方的眼神收入眼中。带着些许担忧,又有不少后怕。
“这跟你并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单纯不喜欢今天晚会的氛围。”
苏清越说,“仿佛每个人都是一块待价的猪肉。”
如果面前是其他人,苏清越只会用借口搪塞对方,表示晚上闹了肚子,所以并不愉快。但她面前站着的是陆清桐,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
也许其他人看见苏清越那副清冷的样子会觉得她不好相处,但她这个人却是个心里软。表面是刺猬,得扒开了才能发现其中的柔软。
她直言直语,将晚上的感受告诉了陆清桐。她说话时又不是那种看不起的富人的愤青模样,从自身的角度,苏清越道:“不过我在里面认识了一些谈吐风趣幽默的人,他们对很多事情的个人见解很值得去借鉴。一个地方不可能所有人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但一个老鼠坏了一锅汤,却是时常发生的。”
苏清越这么一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陆清桐听后确实觉得是自己考虑不周。
“您很喜欢去博物馆之类的地方吗?”
陆清桐突然道。
苏清越点点头,“我希望,以后你决定什么事情的时候,涉及到我的,能跟我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