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不舒服?
居然这么严重吗?!
他从来没有应对过这种状况,他甚至不确定徐曜洲所说的不舒服,究竟是哪种不舒服。
是磕着碰着弄疼了?
还是另外一种难以启齿的不痛快。
傅均城有些着急,安抚般地捏了捏徐曜洲的手:“对了,灯在哪?”
徐曜洲:“……”
傅均城说:“你先松开,我去开灯。”
徐曜洲却没有就此放开他,小心翼翼问:“可不可以不开灯?”
傅均城在黑暗中眨了下眼睛,迟疑了两秒钟。
徐曜洲小声说:“哥哥,我不想开灯。”
饶是傅均城再迟钝,也在这近乎撒娇的话里听出几分别的意思来,十分耐人寻味。
或许是觉得自己此刻的模样不方便见人?
傅均城不愿驳了徐曜洲的面子,肩膀松弛下来,安安静静坐回原处。
两个人就以这样相拥的姿态无声坐了一会儿。
偌大的房间,偏偏挤在这狭小的昏暗旮旯里,要是有人突然开门而进,怕是要以为有谁在这里装神弄鬼,活脱脱吓得半死。
如果气氛不像现在这么微妙的话。
说是微妙,其实傅均城也有点说不太明白。
只是冷不丁觉得周围的空气徒然升高了好几度,四周鸦雀无声,唯有彼此的呼吸交错起伏,似并蒂藤蔓紧紧相偎缠绕。
而此时此刻,他们也确实是抱在一起的。
准确的说,是徐曜洲双手紧紧环抱住了他的腰,十分强势地把他抵在了墙边角落里。
以前并不是没有这么被徐曜洲抱过,但每次都不像现在这样,令傅均城有些不知所措,口干舌燥。
他僵着身子无法动弹,又不知道该不该打断此刻略显诡异的沉默。
直到徐曜洲的气息越来越沉,滚烫地浇在他的耳侧和颈窝,随之而来的是某种难以明说的滋味,令他忍不住呼吸一滞。
“徐曜洲?”
傅均城低声唤了一句。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直到傅均城以为徐曜洲再不准备吭声了,就听对方哑声问:“哥哥为什么觉得吴靳的酒一定有问题呢?”
傅均城默了几秒。
多说多错,傅均城索性言简意赅回:“我猜的。”
徐曜洲自喉间出一声轻笑:“哥哥真厉害。”
这声笑真的是太轻了,稍纵即逝,轻而易举就消散在干燥的空气中。
傅均城实在没听出这声笑里的情绪,眸光下意识往眼尾处觑去,似乎想在这阵黑暗中试图看清徐曜洲的脸,却终究只能瞧见一个简洁分明的清隽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