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莺很快就知道了薛慎说的“热闹”
是什么意思。
薛慎回府的第二日,周继后便宣召他们夫妻入宫。
沈幼莺按品大妆随他入宫,趁着宫人去通报时低声询问“皇后娘娘怎么忽然宣我们入宫?”
上一次入宫她同玄慈公主闹了不愉快,她还以为皇后短时间内不会再宣她入宫了呢。
薛慎道“旁的你等会就知道了,若是事后皇后要赏赐,不必推辞接着就是。”
沈幼莺?
她茫然不解地随薛慎入了慈元殿,现除了周继后,承安帝竟然也在。
见他们夫妻进来,承安帝先慈和地招了招手“元谨啊,来这边坐。”
周继后见状朝殿内伺候的女官太监们使了眼色,伺候的女官太监们便鱼贯而出,还贴心地关好了门。
薛慎控制着轮椅行到桌边,拱手行礼唤了一声“陛下”
,神色淡淡的样子。
沈幼莺看得愈疑惑,帝后这样子,倒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秦王的事情一般。
她在薛慎身侧落座,垂眸听着。
承安帝先是长叹一声“我现在每每梦里,都还总梦见大哥临终前千叮万嘱要我照顾好你。”
薛慎道“陛下待我极好,父亲知道了想必也不会责怪您。”
承安帝摇摇头,叹声愈沉。这时周继后开口道“陛下莫要自责,也是我将湛儿娇惯坏了,我只以为他是年少暮艾,哪知道他,他竟然敢如此荒唐……”
说到此处,周继后似无颜再说下去,别开了脸。
“一个不得宠的妾室罢了。”
薛慎皱起眉,声音尚算平和,但双眉间却已酝酿了几分戾气,像是在隐忍“若陈王喜欢,我送他也无妨。可如此行事,就不只是一个女人的事了,而是关乎血脉正统。”
说到后面,他语气变得沉重几分。
“如今是我现了才未造成混淆,可若我不曾现呢?”
薛慎目光犀利地逼视周继后。
周继后张了张口,讷讷说不出话来。
自古以来,皇室血脉就不容混淆,更何况薛慎还是先帝之子。官家兄终弟及,虽也有传位诏书名正言顺,可真要论起来,到底不如薛慎正统,不然刚开始那两年也不会有那么多流言蜚语。
承安帝见他面有不忿,扭头看向身后屏风“孽子,还不出来向你二哥请罪!”
陈王从屏风后出来,朝薛慎一揖“柳氏之事,是我鬼迷心窍,她有孕实在是意外,还望二哥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薛慎沉默不语,似在权衡。
沈幼莺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她这会儿才听明白,柳氏的奸夫,竟然是陈王。
她用力咬了下唇,才忍住了抬头打量其他人脸色的冲动,脑中飞快分析着从柳氏落胎到今日生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