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看起来依旧没什么精神,他缓慢地摇了摇头,顿了下,说,“……谢谢。”
“没事,”
蒋云书甩了甩麻的手,重拿起盖在白糖身上的外套挂在手臂上,“回家吧。”
一路上车子都开得特别稳,白糖捂着胃,又开始昏昏欲睡了。
“先别睡,”
蒋云书说,“快到了,回家我给你做碗面条,吃了再睡。”
白糖听到a1pha的声音,瞬间睁开眼睛,下意识坐正,两三秒后,才反应过来,重放松了些,“……嗯。”
黑糖也很担心地一直等在门口,门一开,就窜了出去,用湿漉漉的鼻子拱着主人的手心。
蒋云书把细面条煮得滚烂,打了个鸡蛋进去,搅匀,装碗放到饭桌上,“没控制好量,煮多了,吃半碗顶顶肚子就好。”
“谢谢……”
白糖接过筷子,时隔三年,他再一次接受a1pha的照顾,心情非常复杂,但绝对没有开心的情绪,他不是圣母,面对一个伤害自己至此的人,他没法原谅也没法释然。
虽然a1pha失忆了,但做了就是做了,伤害并没有消失,只是忘了而已。大家都不是受害者,根本体会不到他那时绝望到极致的痛苦,哪怕现在回想一瞬,他仍旧恐惧心悸得要命。
白糖现在只乞求,他们能做同居的陌生人,他既然享受了a1pha的庇护,也会履行相应的义务。
这天晚上,两人将近凌晨5点才各自回房,这次,白糖拿掉了挂在门把上的钥匙,关上了门并“咔哒”
一声锁上了。
蒋云书深感欣慰。
可早上不到九点,生物钟迫使蒋云书睁开了眼,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认命起床,喝完一大杯水上了个厕所后,跑到阳台开始背英语单词。
8:47,白糖迷迷瞪瞪地翻了个身,1o分钟后,又翻了个身,彻底睡不着了。
这生物钟……白糖无奈地睁开眼睛,看到地上趴着的狗都还没醒,他掀开被子,一件一件地把衣服套上,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只黑色耳朵“唰”
地立了起来,动了动。
“早上好,黑糖。”
白糖弯了眼睛,他穿上毛茸茸的棉拖鞋,拧开房门,面对蒋云苏,他还是有些紧张与害怕,也不知道a1pha醒了没有……
白糖不安地探出头去,看到斜对面a1pha的房门已经打开了,还没做出动作,身边的黑糖就急性子地顶开了门,率先走了出去。
白糖只好跟上,靠近洗手间时,他忽然听到了阳台传来了一声“gamb1e”
,还连读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