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知道顾景那晚在酒席上跟柴进说了什么。
但酒席的第二天,柴进就亲自手书一封,交给了顾景,并且还赠予了顾景一些珍贵的军械甲胄。
要知道在这时候,私藏军械甲胄,若是按常理来说,算重罪。
不过,顾景他们都要造反的人了,还在意这么点罪么?
既然需要的东西到手了,顾景他们也不打算在柴进这里打扰人家太久时间,暂住了几日,便又重启程向南。
只不过,队伍里多了一个让顾景有些意外的人。
“哥哥好。”
顾景打量着眼前的汉子,这汉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身长八尺,和顾景不相上下,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只是这汉子似乎染了些许寒病,看起来气势十足,却有些虚弱。
“兄弟是?”
顾景心里有了猜想,却还是开口问道。
“师弟,俺这兄弟姓武,大名一个松字,家中排行老二,唤他二郎便是了,俺这几日在柴大官人庄上认的结拜兄弟,怎么样,洒家厉害吧!到处都能结识厉害兄弟!二郎家在清河县,许久没有回去了,挂念他胞兄,洒家干脆就让他跟咱们一起了!师弟,你不会怪师兄自作主张吧?”
鲁智深凑了过来,积极地拍了拍自己敞开的胸膛,入夏了,他的老肩是越来越滑了,衣服都不好好穿。
怎么会怪你呢?
顾景差点没偷笑出来。
“原来是二郎啊。”
顾景面上如春风和煦,扶住了武松的胳膊,让人牵来了一匹好马。
“若是我没看错,二郎应是身子抱恙尚未痊愈,此行路远,还请二郎收下这马。”
武松只是被鲁智深拉着与车队同行,可还不知道顾景他们是要做什么的,顾景心里想着该怎么说服武松也上山。
“多谢哥哥!”
武松现在确实虚弱,也没有更多的力气说太多话,只不过他仍然目光炯炯地看着顾景。
“二郎若是有不舒服,随时和我言说,实在撑不住,我让人再清出一辆车来,你好生休息。”
“俺这不是大病,只是有些虚弱而已,过些时日便会好,哥哥莫担心。”
“二郎不可小看病疾,到了每处,我便让燕三去给你找些老郎中,早些把这病治好,多吃些好酒好肉,把身体养回来,这样你回去见了你家胞兄,才不会让他担心。”
武松从顾景这感受到了些温暖。
他自从在家乡清河县醉酒后与人打斗,不小心把人打死以后,怕吃上人命官司,便一路跑到沧州来柴进庄避祸。
虽然自己拳脚功夫了得,如此年纪就已经是二流顶尖的【拳师】实力,可或许是因为到了沧州之后水土不服,自己身子一直不见好转,气血都有些亏空。
在柴进庄白吃白喝养病躲了一年多,柴大官人虽然未曾说过什么,却也没有多加青睐他这个孤魂野鬼。
…。
虽然自己这几日和智深兄弟相见恨晚,聊了许多,颇为投缘就结拜成兄弟。本来随着鲁智深厚着脸皮来蹭车队,武松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对自己被人重视这种事不抱什么期望。
可顾景这关心,武松能感受到是真心实意的,没有丝毫看轻自己的意思。
“哥哥这实在是。。。。。。”
“武松受之有愧啊。”
武松感动地要说些什么,可却被顾景拦住了。
“走吧,二郎,以后来日方长。你唤我一声哥哥,那就是自家兄弟。”
安慰好武松以后,顾景这才骑着马到了车队前,找到了司马啸林。
司马啸林瞥了一眼顾景就收回了眼光,继续看自己手里的书,没理会顾景。
“师父,师父。”
顾景伸手戳了戳司马啸林,可这老头别过身去,不理会顾景。
这老头本来在柴进府上刚住下来,感慨着住得舒服,而且正准备大展身手,指点指点年轻人们。就连柴进都给老头子送了一些礼物,可还没等老头子继续享受享受他人的奉承,顾景就要带队继续跑路。
更重要的是,顾景还把他收到的那些虎鞭、鹿茸啊什么的,全都物归原主了!
他一个老头子收点好东西容易吗!
“义父,义父。”
……
“义父,义父。”
哪怕顾景喊义父,司马啸林也别着头,不理会他。
顾景见司马啸林耍老小孩脾气,只能无奈地从身后取出了一个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