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抱着殿下的衣服睡了一宿。”
素心面红耳赤,手指床榻里侧,帮愉景回忆。
愉景顺着她手指看去,那里果然躺着男人里衣。
但,他的里衣怎么会在她床榻上?
她在吐他之前又生了什么?
难道他想过与自己同榻而眠?
“奴听到殿下说……”
素心吞吞吐吐。
“殿下说什么了?”
愉景忙问。
“殿下说……扫兴。”
素心结巴说完。
愉景一掌拍到自己脑门儿上,遗憾得再说不上话来。
可机会已失,该如何弥补呢?愉景绞尽脑汁。
“姑娘,今儿殿下一整日都在宫里,以殿下的习惯,但凡在宫里,傍晚时分都会到后花园练剑。”
素心怜惜愉景,给她支招。
“当真?”
愉景惊诧道。
“千真万确。”
素心点点头。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愉景于绝望中看到了一丝苗头。
心生欢喜,落了主意。
……
东宫后花园,满园芳菲。
槐树上的鸟儿在夕阳下的斜照下,婉转啼叫,与葱郁的枝叶一起,落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若不是因为养父在身后逼迫,若不是想明白自己的身世,愉景想,就这样在东宫安稳度过余生,看花逗鸟,哪怕不得宠,也挺好。
可是,世事不如人愿,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寻求与傅长烨的接近,以此来保全自己。
愉景从一株桂花树边走过,这时节正值酷暑,桂花还未长成,只有碧青色的叶子,愉景瞧着它,莫名觉着有些熟悉。
她想起花成子最喜欢吃桂花糕,手指拂过枝头,想等金秋桂花开,摘一点花瓣,留着做桂花糕。
可是,纵使做了桂花糕,她又能去哪里给花成子闻一闻呢?
那日花成子被养父命人扔了出去,她连她葬在哪里都不知晓。
愉景吸了吸鼻子,微微红了眼眶。
做桂花糕,那也要在她能得到傅长烨宠爱后,若没有他的恩宠,她能不能在宫里待到花开,还未可知。
愉景一手提着花篮,一手提裙,徘徊于花影之间,满腹心事。
她想好了今天的戏码,她要上树摘槐花。
她在花园里转悠了半日,最终目光落在一棵槐树下的石桌上。
那里,便于上演英雄救美和娇弱不能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