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制自己镇定,将脸别向一侧,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用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替她包扎。
她害怕,害怕自己一不留神爱上他。
男女之爱,谁先开始动心,谁就输了。
而傅长烨,愉景想,他不是她能爱得起的人。
没多久,换药包扎完毕,愉景再不想承受他细致的目光,于是对傅长烨说道:“陛下,臣妾累了。”
“好。”
傅长烨轻答一句,扶着她躺下。但很快,愉景身侧便往下一沉,她忙扭头看他,却现他竟也跟着她躺下了。
“过来,靠着我。”
傅长烨似乎丝毫没察觉到她眼底的震惊和诧异,她有伤在身,不仅不能侍寝,甚至夜里还可能扰到他,而他怎么竟然还留宿了呢?
“陛下……”
愉景迟疑。
“我说过不会让你觉着冷。”
傅长烨不以为意,只手给她,只手腾出来,挑起刚刚被他搁在枕边的书册,独自看了起来。
书页翻动,看书之人心无旁骛,而枕在他胳膊上的愉景,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于他臂上偷偷看他,看他坚毅的面庞,分明的棱角,还有他高挺的鼻梁,以及他颚下的喉结。
愉景想,以后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会那么幸运,得以做他的皇后,与他举案齐眉,共享琴瑟和谐,再生嫡子嫡女,而后享尽天伦之乐。
这样的画面,终究不可能属于她和他。
愉景想,不奢求,便不会失望。她忍下疼痛,翻转了身子,以背朝他。
身边女子,睡卧如弓,小小一团,缩在被褥里,看上去可怜至极。
傅长烨看了看手中的书,原本他选择看书,无非就是想打消她的顾虑,使她不会觉着只要他留宿,就是要她侍寝,可看情形,她好似是责怪他冷落了她。
傅长烨想了想,放下手中书籍,同样侧过身子,也紧紧地贴了过去。
男人身子宛如炭盆,烘得人暖和极了。愉景心中一阵叹息,更绷紧了身子不敢乱动,他的身子,她再熟悉不过了,只要她略略煽风点火,他必会燎原。
身前人的紧张,落在傅长烨眼底,他是又好气又好笑,他实在是不能理解,他是重。欲,但也绝不是到处留情之人。
作为喜好单一,只独贪她一人的男人来说,傅长烨想,他怎么都得算得上是专一的了吧?
他这样想着,更想着为自己证明,于是说道:“愉景,今夜我们不做,我们只说话。”
“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