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怎么不在内阁,今天来北苑,是有啥要紧事吗?”
朱由校机智地转移了话题。
“请陛下召回西厂提督太监雨化田。”
孙承宗报告说。
“为啥要召回西厂的人?”
朱由校问。
“内阁收到了漕运总督李望武的紧急报告,说西厂提督雨化田乱用权力,随便杀人,不分青红皂白,不仅欺压百姓,还杀了李总督的心腹!”
“所以希望陛下召回他,免得民愤四起,损害陛下的英明形象。”
孙承宗边说边从袖子里拿出奏折递上来。
“哦,内阁收到报告后,有没有派人去查证?”
朱由校接过奏折,并没细看,顺手给了旁边的小太监。
“臣一接到奏报,就担心陛下名声受损,急忙赶来了北苑。”
“漕运总督身为边疆重臣,应该不会无凭无据吧。”
孙承宗解释。
“如果说漕运总督没有信口开河的话,那就是朕的西厂胡说八道了?”
朱由校反问。
“这……”
“一方高官和西厂提督的事,先生怎么能不详细调查,就凭李总督的一面之词相信了?”
朱由校追问道。
“是微臣考虑不周,原以为漕运总督不会胡作非为。”
孙承宗意识到自已太心急了。
“以为两字,怎能成为做事的依据?先生有没有想过,或许是漕运总督故意编造事实,陷害西厂提督呢?”
“臣确实失职。”
孙承宗赶紧跪下认错。
“先生请起,人孰无过。况且朕并没有责备先生,正好这儿也有一份奏折,不如先生先看看,咱们再讨论。”
朱由校示意小太监。
“去把西厂提督的奏折拿来,给先生瞧瞧。”
很快,孙承宗看完奏折,知道自已之前太冲动了。
“陛下,现在两边各说各话,臣认为应当派专人彻底调查。”
“好,就照先生的意思办,由内阁派人,朕另外派东厂提督太监魏忠贤陪同前往。”
“遵命。”
“孙老放宽心,魏公公南下时,朕会吩咐他只看不说,不干涉朝臣的事情。”
“难道先生希望这事由西厂解决,还是怕内阁派的人另有目的,不方便朕知道?”
“既然如此,陛下的安排,微臣岂敢不从。”
“只希望陛下能提醒魏公公,别随意插手事情。”
孙承宗知道,不同意的话,让这事落在东厂或锦衣卫手里,内阁会更被动。
“先生放心,先生通晓军事,依您看,朕的御马监兵马训练得怎么样?”
朱由校突然转换了话题,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老臣看,这支部队队列整齐,很有气势,但唯一遗憾的是未经战争考验。”
“强大的军队需要经过战场的生死考验,即使平时练得再好,没有见过血,到真正战斗时也可能瞬间崩溃,难以预料。”
“先生说到了点子上。”
“这次南巡,朕打算让魏公公带着部分御马监兵马一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