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扭头继续干自己的事情了。
“厨房他们都翻找了没有?”
付拾一又问,这个时候,她在看锅里已经出臭味的肘子。肘子是蒸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来不及熄火,所以底下水烧干了,锅底也焦了。
李长博对这个很肯定:“看过了。说是没什么现。”
付拾一问这话时候,用灯笼照着,捅了捅灶膛里的焦灰,现不像是木柴灰烬那样松散,顿时精神一振。
“拿着。”
付拾一将灯笼递过去:“照着点。”
李长博堂堂长安县县令,官至五品,如今却沦为了一个小厮。
李长博顿了半个呼吸,还是乖乖接过。
然后看着付拾一从灶膛里用手掏出了焦黑的东西——
就着灯笼晕黄的光,李长博看了一眼顿时沉了脸:那是一团没烧完的衣裳。
外头已经糊了,不过里头还剩下一点儿没烧化。
李长博不知道自己该惊喜还是生气:现线索,案子说不定就破了。该高兴。
可自己手底下一群草包废物……
李长博觉得,自己不只是该物色的靠谱仵作。
矜矜业业的付拾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是影响了自己的生意。
不过除了这个之外,付拾一也没有更多收获。
此时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更天。
付拾一和李长博站在院子门口,盯着李长博怀里的那包炉灰:“仔细看看,这应该是凶手留下的。说不定……就能抓住真凶。给巧娘伸冤。”
陈巧娘或许很平凡,有些贪财,有些八卦,可绝不是该死之人。
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付拾一还是不觉得,人命如草芥。
哪怕是在这里。
人命,依旧大过天。
只有犯下无可饶恕罪行的人,才该死。
李长博看着付拾一脸上的神情,现这是今天夜里,第一次从她面上看出了情绪这种东西。
之前这个小娘子,冷静淡然到甚至让人觉得冷漠。
可现在……这分明就是个有些唏嘘和伤怀的小娘子。
李长博不由得想起了朋友的一句话:女人啊,总是千百面的!不认真品,哪里知道其中美妙滋味!
嗯,女人好像是千变万化的。不过后一句,他还是觉得就是猥亵之言!
李长博轻声“嗯”
了一声,没透出自己心里那一点疑惑。
李长博推开门,出去后很有风度的请付拾一先回去。
付拾一也行了一礼,郑重其事:“李郎君能深夜过来亲自调查,可见对此案郑重,此案就托付给郎君了,只盼郎君能查明真相,让巧娘可以安息。”
李长博不知该如何说。
最后还是说了句:“那你呢?”
星河灿烂,李长博背对着星河,仿佛披上了一身深邃。
可那一双眼睛,却比星辰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