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霍星眼风往下,看到人行道上的地砖缝。
它们又变回地砖缝了。
他颤抖着,轻轻地、轻轻地回拥她。
他感受到木木在他耳边短促的笑了一下,低声开口。“邱霍星,你要做我的正确答案么。”
顿了顿,不等他回答,她又说“不对,邱霍星,你必须做我的正确答案。”
“你要是哪一天敢跳到别人的考卷上,我就打残你。”
“”
他回拥她的手用了点力气。
“我为什么”
“嗯?”
“我为什么每次都被你拯救”
他哽咽着,头埋在她肩窝。
木木笑了。
邱霍星抽噎着,渐渐真的开始哭起来,他像个怕惊夜的孩子,不敢扯开嗓子,只能压着声音一点点的抽泣,哭声憋在喉间,压抑而苦楚。
这就是他的号啕大哭了。
这是我世界的最后一场大雨,这里虽然天很暗,地面肮脏,房子老旧,也有虫蛇鼠咬,废旧垃圾满地,可我有一株向日葵。
她种在这个世界的正中央,每天沐光而起,我吞食垃圾,用珍贵的清水和鲜血养育着她,我躲在自己的巢穴中窥视,观察,希望她过得快乐。
我希望她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向日葵。
我从没期望过,她有一天会转回迎着朝阳的花轮,对我招手。
向日葵和野狗是不搭配的,野狗吞食垃圾也能活,吞食尸体,也能活。他能生活在阴缝里,也只能生活在这。
她却不行。
可她却说行。
邱霍星搂住她的手愈发用力,他搂到木木有些呼吸不畅,却没有察觉。
那就行。
他搂着木木,像瘦骨嶙峋的流浪野犬,紧紧护着最后的食粮。他怕自己弄脏而不敢碰它,却也拼尽全力,阻止自己吞噬它。
这是我世界里最后一场大雨。
下完这场大雨,野狗就要衔着他的向日葵,归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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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霍星的纠结之心
两人待在路边,木木就搂着邱霍星任他哭。
小路幽静,偶尔有匆匆行路人看到这一幕,也被她以“想死球吗赶紧滚滚滚”
的眼神吓跑,直到邱霍星在她怀里开始打嗝,她才轻拍着背,低低开口。
“好点了没?”
“”
邱霍星头埋在她颈窝里,不说话。
木木仍旧很温柔。
“不要哭啦,你再哭我都要哭了。”
“”
邱霍星还是怂着,不说话。
肆意哭完的人总是会有些尴尬的,而这种尴尬叠加上某种东西的爆发,不仅没有消退,而且还形成了寒冰射手搭配大倭瓜的效果――
它倍增了。
公共场合,搂着女神,嚎啕大哭到打嗝。
邱霍星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在发现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后,彻底怂逼了。
他缩着身子紧紧搂着木木,无耻的闻着她的发香,彻底退化回三岁半,任她怎么哄也不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