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女子便是王府的大丫鬟榕榕,这个女子是当年崇睿出宫置府的时候,皇后赐予崇睿的丫头,她是王府的大丫鬟,衣着打扮皆与其他丫鬟不一样,而她看向崇睿的那双眸子,亦与常人不太一样。
“天,莫不是王妃见王爷不愿去她房里,这才先下手杀撕狼,再出手救撕狼?”
丫鬟晴儿瞪大眼珠子,惊讶的推论。
此话一出,全府哗然……
崇睿的眼神淡淡的扫过那叫晴儿的婢女,在榕榕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才看向卢嬷嬷。
卢嬷嬷自崇睿幼时便已然在他身边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两人之间的情分自是不必说,那卢嬷嬷从小看着崇睿长大,对他的一举一动皆了解得十分透彻,崇睿素来不喜下人乱嚼舌根子,可晴儿那丫头居然把舌根子嚼到主子面前来了,她自是不能让崇睿自降身价与个小丫头计较,对于这等心事不玲珑的丫头,卢嬷嬷素来也不会手下留情,只见她抬手就给了晴儿一个耳光,并转头责备榕榕,“作为这王府的大丫鬟,你手下有这等妄议主子的奴婢,你该反省反省。”
榕榕柔柔弱弱的跪下,双手举过头顶,再深深叩拜,那婉转的声音似含着无限的委屈,“王爷,奴婢御下不严,还请王爷责罚。”
崇睿目光淡淡的整理一下衣袍,“这些琐事我素来不管,榕榕自己看着办吧!”
这对一个丫鬟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典。
榕榕盈盈叩拜,“多谢王爷!王爷宅心仁厚,榕榕代晴儿谢谢王爷。”
崇睿不再看她,温柔的搂着撕狼回了他的琅琊。
那晴儿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听闻榕榕这样说,方才知道自己躲过一劫,这都要感谢榕榕,她跪着行至榕榕身边,“谢谢榕榕姐姐为我求情。”
榕榕浅笑依依,扶了晴儿起身,“这都是王爷仁厚,以后莫要妄议主子,我们……毕竟都是下人。”
要说这晴儿倒也真是个不怕死的,这才刚被卢嬷嬷赏了一个大耳刮子,脸上的红痕都未褪去,这会儿又开始作了,“王爷真是薄情,榕榕姐姐本来就是皇后娘娘赐予他的通房,可他竟视若无睹……”
榕榕摇摇头,凄苦的低喃,“晴儿,不可胡言,王爷龙章凤姿,矜华高贵,除了王妃那等家世好容貌佳的女子堪堪与他相配,其他的女子都是俗物,都配不上他。”
晴儿凑近榕榕,那副长舌妇的嘴脸因为不满而有些扭曲,“家世好?姐姐莫要说笑了,她的嫁妆你看见没,只有一个破箱子,那破箱子里全然只是一些闲书,我当时好奇还打开看了看,她拢共就只有两套衣服,都洗的了白,这京城谁不知道她娘不受宠,等同被休,她亦是个比丫头还不如的货。”
“晴儿,王妃亦是苦命之人,不可如此,若不然我也帮不了你,快去做工。”
榕榕轻斥晴儿,晴儿脸色一变,乖乖随榕榕去上工了。
子衿原以为崇睿会因她会医术一事而问责于她,可等到归宁那日,也不见崇睿身影,只差了卢嬷嬷过来告知,说是公务繁忙走不开,让子衿自行回府,可在家里小住两日亦不妨事。
子衿跟卢嬷嬷道谢,然后收拾自己写的几张菜谱,领着茴香就走,在门房那里却见管家等在那里,子衿颔问,“吴管家可有事叮嘱?”
那吴管家生得慈眉善目,一双眸子笑意盈盈,他对子衿拱了拱手,“王妃,王爷虽不能同往,却差小的备了礼物让王妃带回去。”
子衿此番正缺银子,可却目不斜视,委婉的说,“子衿多谢王爷美意,但不用了,子衿身无长物,母亲亦不敢受王爷半分礼,多谢!”
说完便领着茴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