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性拧眉,似乎想到什么,起身走到书房去拨电话给贺郡骁,接通后听见那端吵杂的背景音,他冷声问:“你和戚星说了什么?”
这边贺郡骁坐在酒吧的吧台上刚喝掉不知道是第几杯白酒,闻言打了个酒嗝,醉意朦胧地趴在吧台上,侧着脸对着手机断断续续地说:“我真是恨你们……是你们毁了我和戚星,我这辈子都完了,你们开心了……你抢了我的小星星,你这个卑鄙的伪君子……”
徐霆舟听他说话语无伦次就知道他又买醉去了,以前几乎滴酒不沾的人,自从几年前那晚在酒吧喝醉出了那件事后就和酒耗上了,三天两头买醉,大多喝得醉醺醺的时候会打电话骚扰他,指责他是横刀夺爱的小人,乘人之危的伪君子。
“徐霆舟你把我的小星星还给我……除了她我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
这些话徐霆舟已经听得耳朵快长茧,他忍耐地再次问他:“是不是你和戚星说了什么?”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说……是我妈,她疯了,她居然告诉戚星是她设计陷害了她……她真是疯了……”
徐霆舟挂了电话,脸色铁青的拨给徐雅琪。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多,徐雅琪刚从浴室冲干净满头满脸的咖啡出来,见徐霆舟打电话给她,立即猜到是兴师问罪来了。
她冷‘呵’了一声,拿起手机直接关机。
她现在心情很糟糕,并不想听任何人教训,尤其是这只大白眼狼。
徐霆舟听见忙音挂了电话,黑眸眺望窗外夜色中闪烁的霓虹,伫立了许久才转身,一回头却看见门口纤细的身影,神色复杂的望着他。
他刚才脑海里思绪如潮,并没察觉她是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的。
“你醒了?”
他走过去,自然的想搂过她的肩。
戚星后退一步躲开了,泛着冷意的杏眸望着他,声音也发冷:“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徐霆舟望着她微微发抖的身子,她现在情绪很激动,如果他把那一切如实说出,他怕她承受不了。
“你先去床上睡一觉,等你醒来我全部告诉你。”
戚星冷笑一下:“果然还有其他的事瞒着我?徐霆舟,你这样把我骗得团团转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徐霆舟拧眉:“我没有骗你,只是在等合适的时机。”
他注意到她脚上没穿鞋,而书房的地面上并没有铺地毯,赤脚踩在上面即使室内有暖气也一样透心凉。
他走近她,无视她的戒备,一把将她抱起来。
戚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挣扎得很厉害,想从他怀里挣脱开。
可他抱得很紧,双臂像铁钳似的,她那点力气根本就挣不开,没一会就被他抱进卧室。
徐霆舟把她放到床上,语气带着安抚的意味:“你睡一觉,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谈。”
戚星一骨碌坐起来,打开床头的台灯,冷冷望着他说:“我现在很冷静,你不说清楚我也睡不着,我没办法和一个满嘴谎言的人同床共枕。”
徐霆舟看她像只受伤的刺猬一样张开了全身的刺,仿佛随时会扑上来刺他一身。
他和她对视了好一会,点点头,转身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一道缝,对着窗外的夜色说:“你中午不是问我,你救我那时我知不知道你是谁?其实在那之前我就见过你,所以你敲车窗时我就认出来是你。”
当时打扮成仙度瑞拉模样的她就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他隔着车窗看着她,恍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他醒来看见她守在他身边,他才知道原来真有冥冥注定这个说法。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你和郡骁确定恋爱关系后的第一次约会那天晚上,你们去听音乐会,双双被人偷了钱包,我给你们送钱去。”
戚星错愕地望着他的背影,记起来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晚音乐会结束后她和贺郡骁才发现两人的钱包都被偷了,她当时还开玩笑说打车的钱都没有只能走路回去了。
后来贺郡骁打了通电话,没过多久就有一辆黑色豪车开到他们面前,贺郡骁走到后车座,矮声和车后座的人说了几句什么,她因为有些害羞所以把头垂得低低的,也没看清楚车后座的人是谁,只听见低沉好听的声音,偶尔一声轻笑,如同大提琴发出的共鸣,醇厚悦耳。
等车子离开,她发现贺郡骁手里多了一沓厚实的大钞,问他车上那人是谁,他说是一个朋友的舅舅,记得她当时还对贺郡骁说:“你朋友的舅舅可真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