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朝着车灯照过来的方向跑过去。
车子停在那里,车灯很亮,白雅凝看不清车牌号是什么,也顾不上看清车里的人。
她如同溺水的人,忽然看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抓住这根稻草,她不能让聂浩远得逞。
聂浩远见白雅凝跑了,第一反应就是去追,再把她抓回来。
可向前走了两步,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儿,要是对方大有来头非要多管闲事,自己的境况会不会更糟糕?
思及此,他气的跺了跺脚,转身上车,准备走为上计。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说不气愤是假的。
谁知他刚坐到车里,后面的车忽然开过来直接挡住了他的路。
副驾驶座下来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直接朝他走过来。
聂浩远还没来得及锁上车门,就被方管家从车里拽了下来。
司机已经帮沈稷打开后座的车门,沈稷脸色阴沉的从车上下来,看都没看聂浩远一眼,径直朝着那边怔怔站着的白雅凝走过去。
看清朝自己走过来的人是沈稷,白雅凝忽然觉得心里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眼睛一酸,眼泪就忍不住的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沈稷刚走到她面前,还没开口说什么,白雅凝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沈稷心里揪揪着疼,刚才所有的怒火仿佛一下子就被她的眼泪给浇灭了。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轻声细语的哄着,“好了,别哭了,瞧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刚才在车上看到白雅凝和聂浩远站在一起说话,他气的不行,有一肚子话要质问白雅凝。
可现在,他现自己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她。
白雅凝似乎更委屈了,哭得抽抽搭搭的上气不接下气。
泪水很快的打湿了沈稷纯白的衬衫。
“好了好了,想哭就哭个够吧!泪水就那么多,不要一下子哭干了就行。”
路灯下,他们就这样拥在一起,仿佛已入无人之境。
那边的聂浩远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看着白雅凝一颤一颤的肩膀,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有气愤,有不甘心。
或许是出于自尊心的作祟,他想过去将白雅凝从沈稷怀里拉出来,拉到自己身边来。
可是刚迈出一步,就被方管家和司机给拦住了。
他不服气的瞥了眼方管家,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方管家出声提醒了一句,“聂先生,沈先生已经很生气,奉劝你一句,别上去自己找不自在。”
别自己找不自在……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这句话,犹记得第一次听到,是沈稷亲口对他说的。
那天,在灯光不甚明亮的包房里,沈公子是坐着的,姿态慵懒,浑身透着一股矜贵气质,睥睨众生一般看着站在那里的他。
而他,就像一只跳梁小丑一样手足无措,慌乱不安的听着沈公子号施令一般对他说话。
“聂先生,我知道你和雅凝之间的事,不过我希望你明白,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请你不要再出现在雅凝的生活中,别自己找不自在。”
要不是今天再次听到这句话,他都险些忘了当时沈稷对他的警告。
聂浩远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垂在身侧,后背冒了一层的冷汗。
他真的是糊涂了,竟然还敢来招惹白雅凝。
如果白雅凝真的不念旧情,她只需要在沈稷身边说一句话,那自己恐怕在沈城便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聂浩远手握住车门把手准备上车,哪知道方管家轻松的就识破了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