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霍以东就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颏“不要说那个字!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并不怎么疼,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了,若若使劲挣脱他的钳制,一股怒气使她口不择言“霍以东,你清醒一下好不好!言蹊哪里好了,值得你们一个两个的这样?不就是个妹妹吗,还不是亲的,你至于把后半辈子搭进去吗?你为了个小三的女儿如此不管不顾,对得起你们霍家几代人的心血吗?……”
霍以东顿了顿,大拇指在她脸颊上重重蹭过,他的眼神犀利起来“你说什么?”
若若凝聚的一口真气悉数散尽,她知道惹怒他了,可她不后悔,这个疑惑一直以来盘踞在她心头,今天借此吐出,她倒轻松了。
他厉声追问“什么小三?谁对你胡说八道的?”
“我猜的,你妈妈的忌日比我的生日只早了两个月,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一清二楚吧,那时候你也不小了,不要告诉我十二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你这又是为什么?”
他盯着她,久久地不吭声,若若不敌他的审视,只想缩小身子,缩到米粒大,躲到粥碗里去。他在怀疑?她干了什么了?她怎么越来越冲动了,难道是今天安平的事刺激她了?
可不管怎么样,她又演过了,真不知道这次会怎样?若若觉得,霍以东越来越像个未知的黑洞,正一点一点地将她吞噬。
怎么会这样呢?若若缄口了。
好久,才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喃喃道“你果然……”
千言万语涌上霍以东的喉头,又强行咽了下去,他盯着她,神情莫名,好久才渐渐地微翘起嘴角,面部表情没有那么刻板了,若若顿觉轻松不少。
“吃饭。”
“哦。”
食不知味。
临走,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对着她说“她不是小三,还有,她爱你。”
蹊蹊,我们都爱你。
若若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转过身,看都没看一眼就准确地牵住了她的手,头也不回却大声道“记住,年前不要出门!”
若若知道,即使他的言语中没有威胁的词句,可威胁的意味浓烈,她跟在后面,只觉得跟只小狗似的,任他牵着走,现在的他,虽然没有以往的暴烈,似乎还透出些许的暖意,但她总有种压迫的感觉,就像他握着的那只手,越是要挣脱就越疼。
他说“她不是小三”
,这是说言蹊的妈妈郑晴。她不是小三?可她也不是原配。那她是什么?言蹊又是谁?
一阵风刮过,若若缩了缩肩,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车里的气氛比来时还要压抑。
越靠近霍家,若若的心口揪得越紧,她总觉得,霍家的金碧辉煌更像个涂满了巨能胶的粘板,只要一沾上,就脱不了身。可她连一步也退不了。
车子直直地驶进车库,声控灯因着车子停稳也熄灭了,四周漆黑一团,只有车里的小灯还微弱地亮着,淡黄的光映着两个安然不动的身形,像极了旧电影里某个故居的壁影。
车子停稳了,霍以东却不开锁,迎着若若愤愤的目光,露出赖皮般的神情,这样的他让若若心惊。她使劲地拉车门,门却岿然不动。他看着她徒劳地砸门,探过身攥住了她的双手,按在唇边轻轻地呼,暧昧的气息弥散开来。
若若焦躁极了,她几乎要尖叫了,却见他捧起她的头来,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嘴角、嘴唇,若若连气息都紊乱了,只听见自己的心在狂跳,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凝视着她的表情,霍以东眼神深邃,低低的声音略带沙哑,似乎在蛊惑她“说你不走!”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