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面对着琳琅货架,左右手各持一款垃圾袋,正在比较价格,而我推着购物车等在后面,欣赏我哥美丽的后脑勺。
五秒之后,他将一卷黑色垃圾袋扔到购物车里,手自然地搭在我的手上,同我继续往前走。
去生鲜区的路上,他看着两旁的水族箱目不转睛。我不满被忽视,手撩起他的长风衣,钻进打底衫摸他的腰,色情地一路往上游走,柔韧的腰部肌肤光滑,并不绵软却十分温暖。
凌卓终于回头看我,扯出我的手塞进他的兜里,笑道:“小流氓,大庭广众的,注意影响。”
“嘁,某人就是假正经,明明床上变态到要死,还装模作样,做人能不能真实一点啊?”
凌卓无奈,点我的额头:“你呀。”
之后,他便一直牵着我的手,阻止我继续捣乱,避免待会儿挺着鸡儿回家。于是,他只有一只手能挑菜,我也仅有一只手推购物车。
谈恋爱果然麻烦。
购物车越来越满,我疑惑:“哥,你买这么多做什么?不是过两天就回老家过年了吗?”
凌卓顿了会儿,道:“不回了。”
不用回去那个鬼地方,我当然是开心的,只是……
“为什么?”
一个星期前,凌卓还坚持回连冈县过年,说是得回去陪林奶奶,还要去监狱看看凌海信。我不喜欢那破地方,但想到林奶奶一个人确实可怜,才答应他回去。
凌卓又扔了一颗卷心菜到购物车里,才开口解释,“林奶奶被她女儿接走了,至于凌海信……你不想去看他,那就不去吧。”
“也不是不想,你要去的话,我们可以年后再回去。”
凌卓比我重感情,比我宽容,他仍愿意管凌海信的事,我能理解他。
他敛眸,“不用了。”
我感觉凌卓怪怪的,还未来得及问原因,他就抬头捏我的脸:“你不是一直想吃烧烤吗?待会儿去吃怎么样?”
我回忆一番油滋滋、香喷喷的烧烤,开心不已,“好啊。”
因为是小年夜,人们阖家团聚,江边的烧烤摊没了以往的烟熏火燎、热闹非凡,零星几人分散落座,江风一吹,冷冷清清。
凛冽的冬风穿过凌卓的黑发,拂向河面,催促河水前仆后继地涌入东南。
每逢佳节时刻,我都会深深意识到,我只有我哥,而且幸好有我哥。
他柔软的发梢轻轻摆动,撩拨心肝脾肺,内里没命地跳动,最终吐到嘴边:“哥,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有你在身边。”
凌卓揉揉我的头发,微笑看我,眼眸盛满冬夜昏黄的灯光,还有些许不易察觉的低落。
他知道我有心事,我又何尝不知他也有。这几天夜里,他总是躲着我去卫生间、阳台、楼梯间讲电话,手机响了得走老远才接,发信息也遮住不让我看。
我有诸多怀疑,可每次问他,他就肏我,从来不解释。
后来我也不问了,各自都有事相瞒,这样或许公平些。况且,我愿意做凌卓的傻狗,只要他给我骨头,我就不会管肉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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