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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打打闹闹的功夫,马车已经到了灵云寺山脚下了。
沈清璇再顾不上和沈天枢打闹了,三两下跳下了马车,蹦蹦跳跳地向山上跑去,沈天枢一看清璇那个样子,眉头又皱起来了:“沈清璇!你看看你,哪里像个女孩子,哪里有闺秀是像你那样走路的!”
清璇却回头给了他一个鬼脸,笑地灿烂:“你管得着么?”
灵云寺后山素来是高僧清修之地,杨桓现在正坐在后禅院,和当初帮着清璇的了慧大师相对而坐。
香炉里淡烟袅袅,大师的神情在这烟雾中若影若现。
“施主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了慧的声音枯哑低沉,仿佛是从很远出传来的声音,骤然听到,恍若在那一刻醍醐灌顶一般。
杨桓轻笑:“我此次前来,并非是以一国丞相的身份,而是一个寻常人罢了。你与百里策背后的事情,我也早已清楚,大师也不必心存顾虑。”
了慧便笑说:“自是不会顾虑,老衲当初不过是欠了世子一个恩情,秋狩那一日早已还清,从此哪里还能和世子有什么瓜葛。”
了慧说完,顿了一顿,忽然又说道:
“其实自秋狩后,每每亭午夜分,老衲想起苏敏郡主,总是心生愧疚,秋狩前一晚,郡主托人找到了慧,其实老衲早已清楚,可未曾想过郡主竟然心生歹念,若是当初老衲能好好劝道她,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情了。”
“大师何必自责?”
杨桓叹道:“若是你上回劝住了她,说不定不知什么时候她又会加害于清璇。大师若有空,还请大师代我去国安寺瞧瞧郡王,我前几日去看他,他……他过得很不好。”
、苏煜何止是过得不好,心中的仇恨几乎让他走火入魔,留下的那些士兵不仅仅是保护他的安全,更是怕他做出什么后果不堪设想的事出来。
“大师,其实今日找您,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
杨桓想了一想,说道:“大师,我去年三月在灵云寺中抽了一根签,上面写的‘来路明兮不复明’,我原也未曾当做一回事,可是这一年来,我与清璇几度波折,她还险些被百里策那厮娶了去,我今日只想问问,我与清璇的坎坷,究竟何时才能完全度过去?”
了慧回想了当日的情景,又命杨桓伸出了左手,他对着杨桓手上的纹路看了许久,终于说到:“丞相,您与郡主的坎坷,实乃是天定的命数。老衲虽能看破,却是不能泄露天机的。”
杨桓微愣,眉宇中浮现出一丝刚毅的倔强出来,他饮下茶水,说道:“我今日来问大师,不过也只是想问个期限罢了,若是牵扯了天机,我也不便再让大师多说什么。只是我这人,从来都不信天命。我命由我,我便是那天意。今生今世,无论我与清璇究竟有没有缘分,我都不会让清璇嫁与旁人的。”
了慧大师叹着气,看着杨桓坚定的脸,几度想说些什么,又终于是闭口不谈,他只说到:“丞相,您与清璇小姐的确坎坷,可老衲也送丞相一句话。”
“大师请讲。”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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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穷水复?为何会说本相山穷水复?柳暗花明,又是什么意思?”
杨桓走在灵云寺的桃林中,嘴里念念叨叨的,还不时回头问身后的陈生,陈生苦着脸,哀求道:“丞相,我没读过书,不知道这些词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