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也不比大晴天好受。
所有衣服都湿哒哒的黏在身上,她的身子平白重了不少,膝盖昨日已经跪得青肿,今天裤脚都黏到腿上,跟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长在了一起。
她身子冷的抖,狠狠的打了几个喷嚏,怕是要感冒了。
杏子在一旁担忧的望着她,她拿着伞,为燃烧的香柱遮风挡雨——只愿它能燃烧的更快些。
可惜天不遂人愿。
一阵狂风将雨点吹得倾斜,打在熊熊燃烧的香柱上,一下子将它浇灭了。
打湿了的香柱不仅难以点燃,燃烧的度变得更慢了。
师淼淼不知道自己跪了过多久,只觉得膝盖要长到地里,才听杏子说两个时辰到,可以起身了。
杏子急忙把伞扔开,将师淼淼扶起来。
她的膝盖上满是泥渍,不知道渗到里头没有,若是弄脏了伤口,只怕又要多吃一些苦头。
一主一仆搀扶着回阁楼之时,门外来了位不之客——摄政王。
他果然很守信用,说要来今天又来了。
他打着一把黑金油纸伞站在师淼淼院子外头,重重的敲响了院门,将里头的主仆两人吓了一跳。
杏子急忙喝道:“谁!”
“是本王——”
东子骞大声答道。
师淼淼艰难的睁开眼,对她摇了摇头,杏子心领神会立即道:“殿下请回吧,小姐今日已经睡下了。”
东子骞皱着眉,很想往里面看看,一张紧闭的大门阻挡了他一切视线。
可怜的摄政王一连几天被人拒之门外,连心上人的面都见不到。
他委屈巴巴地站在门外,“你还是不想见我一面吗?连一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吗?”
他将耳朵靠在门板上,里面除了雨声什么都听不见,神色冷想要一掌推开院门,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
他不能进去,站在门前等她出来总可以吧,他打着伞在门前倔强地等着。不料他从天亮站到天黑,都没看到师淼淼的影子。
也罢——她还是不愿意见他,那他明天再来吧,只要再等等,她总有一天会出来的。
于是他又郁闷的回去了。
房间里,杏子慢慢的将师淼淼的裤腿撩起来,她膝盖处一片泥泞,脏污中混合着丝丝血迹。
愈合不久的伤口和裤子粘合到一起,想要清理就必须将伤疤一起扯下来。
杏子颤巍巍的下不去手,师淼淼将她支开咬着牙狠狠一拉,扯破的伤口顿时鲜血如注。
从膝盖蔓延到小腿流了一地,杏子回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惨状哇的一声哭出来,“小姐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她家小姐虽然投胎到富贵人家,可是她受的苦一点没比她这个丫鬟少。
杏子急忙帮她止住血,她忍住不去看师淼淼血淋淋的伤口,里头的嫩肉都翻出来了,上药的时候疼得直打哆嗦。
伤口坏了好,好了坏,没有痊愈之日,这样下去只怕是双腿都要废掉。
杏子忧心忡忡地望着陷入沉睡的师淼淼。
她眼下一片乌黑,想是这几日都没有睡好觉,估计是疼得。
她家小姐真是太可怜了,杏子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喃喃道:“不行,再跪下去小姐的双腿真的会废掉的!既然不能找摄政王,我去找大小姐求救总是可以的!”
杏子仿佛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