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相府小姐身边才子俊男围了一大堆怎么会看得见他呢?
可嫣红是个不识时务的人,讲得不好听点,在师岳眼中她就是个蠢货——自己明明也是个婢女,没有比他高贵到哪里去,每次向她拿点钱都趾高气昂,说三道四。
那副嘴脸时常让师岳恨得牙痒痒!
可惜她死得早,只留下来一个女儿,他只能把对嫣红的厌恶都报复在她女儿师淼淼身上。
想要狠狠的给曾经的自己出一口恶气,也就不存在心软这一说了。
师淼淼抬头望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轻声问,“父亲当真要如此对待女儿吗?我身上也流着您的血啊!女儿自问来府中三年对父亲从来都是恭恭敬敬,未有半点逾矩,父亲为何恨我至此——”
她是真的不能理解,如果师岳讨厌她把她放在乡下自生自灭就行,为什么一定要将她带到他眼皮子底下恶心自己呢?
就算是为了衬托师清婉也不用真的将她接过来,随便找个什么人代替就是了。
何必两个人相看两相厌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眼前这个人不是‘师淼淼’的父亲,她却如亲身体验一般,心痛到无以复加。
那种被自己亲生父亲舍弃的感觉,是有点委屈的。。。是很想流泪的。。。
她这一刻的心情似乎和前世埋在废墟里的心情重合了——都是那般的心酸不已。
师岳沉默不语,只是冷眼看着她,又像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他看着师淼淼眼角留下来的泪冷哼一声,“你哭什么,呵——不必这般看我,要怪就只能怪你的母亲将你生下来,然后撒手人寰,弃你于不顾。”
他朝身边挥了挥手,身旁两个小厮立马从他身后走出,一左一右抓住师淼淼。
“把她按上去——”
师岳厉声道,“废了她的双膝,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外面乱跑!”
杏子哭着喊着,试图挣脱束缚,可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力气怎么比得过两个大男人,只能看着师淼淼哭喊,却无法帮她半分。
“不要啊——放开小姐,我认错,我受罚,不要伤害小姐!”
她眼睁睁地看着师淼淼被两人拖着往碎瓷片走,她的双膝沾上泥土染的一片漆黑,地上留下几道血迹。
看起来都痛。
而师淼淼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木木的执着的看着师岳。
她的心中可还有一丝期冀?她是否盼望着师岳叫停?
她的双腿离碎瓷片越来越近。两人将她身子抬高,另外两人抓着她的双膝就这么按下去——瓷片,扎进肉里!
两人手下用力,瓷片越陷越深。她再也忍不住,任痛苦爬满脸,任细碎的闷哼从口中溢出。
师淼淼终于低下头蜷缩起来,不再盯着师岳看。
她双手扣进泥里,想要拖着身子往前爬,却被身后两个人按住了双腿。她艰难的仰起头往前看,却怎么也爬不动了。
师岳笑得很愉悦,他活了几十年从未如此畅快过,他看到师淼淼痛的昏了过去。
一旁目睹全程的杏子终于哭着惨叫出声,“小姐——”
伴随着她的惨叫院门被人狠狠踹开,师岳回头看见东子骞冷着脸站在门口。
他们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样进来的,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地上。
师岳被东子骞狠狠的踹开,他胸前有一个新鲜的泥脚印,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便昏死过去。
接近昏迷的师淼淼感觉自己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无力的抬头,朦胧的眼里映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