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了,真的,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这是程言诺第三次化疗后,刚苏醒就说的第一句话。
“陈宇,你一直在我身边耗着有什么意义?我救不活了。”
这是一米七高挑的程言诺,体重仅剩三十多公斤时说的话。
“陈宇,这世界上马上就没有我了,我害怕。”
这是程言诺顶着枯槁疲惫的面容,虚弱到极致说的话。
而陈宇,却给了她一个回答。
“我们结婚吧!”
程言诺双眸睁大,不可置信。
“你疯了?”
陈宇语气坚定。
“我要跟你在一起。”
程言诺双眸噙着热泪。
“我不会答应的,我不会耽误你……”
陈宇单膝跪地,捧出早在程言诺住院前就准备好的婚戒。
“我爱你。”
程言诺双手都在抖,费力的摸向陈宇同样剃光头的脑袋。
“你就是个傻子,傻宝宝。”
上午。
医护室,新娘新郎就位,一个在床上,一个班跪在地上。
婚礼很简单,院长做证婚人。
在场只有医生护士,但没有一个人脸上不是挂着泪的。
只有程言诺跟陈宇在笑。
他们结婚了。
这世上不会有比他们更亲近的彼此了。
下午。
本来准备拍婚纱照。
但西装革履的陈宇,只能一只手捧着鲜花,另一只手捂着自己胸口。
目光,定格在【手术中】三个字上。
晚上,陈宇趴在程言诺冰凉而坚硬的干瘦躯体上,撕心裂肺。
“什么狗屁爱神嘲笑死神的无能!我才是最无能的那个!老婆!”
“老婆!程言诺!我什么都答应你!我戒烟!求你回来吧!不然你把我也带走吧!”
然而程言诺早已冰凉的娇躯没有任何回应。
只是她干瘦的手里,攥着婚服的头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