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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庚申,星落太微北。
入鬼,犯积尸!
江北省。
汉水市。
南风席卷着乌云,潮水般向北方漫去。
骤雨如约而至。
市医院门口的公交车站,雨水敲打在雨伞上,泛起一片迷蒙的蓝色水雾。
候车棚里挤满了人,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顶着黑眼圈,面貌清秀的青年,魂不守舍站人群中,脑中还在回想刚才的画面。
“医生,我的耳鸣越来越严重了。”
“耳朵检查了,没有任何问题,你是什么感觉?”
“我总是听到有一群人在我耳旁低语,但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嗯。。。。。。你这个情况,要不要去七楼精神科看看?”
江游今年二十五岁,在一家互联网公司上班,他的耳鸣两年前就已经出现,最初只是一些细微的声音,他没当回事,以为是自己上火了,谁知这几年这耳鸣声越来越大,最近已经严重影响到自己的睡眠,这才不得不向公司请假,来医院检查,结果诊断是精神出了问题!
江游心中苦笑,这高昂的治疗费用自己如何支付的起?就这样吧。
“嘟。。。。。嘟!”
公交车的鸣笛打断江游的思索,人群朝着上车口涌动,他费尽力气抢到座位,坐下。
车厢中空气混浊,江游胸口闷,打开车窗,外面潮湿的冷风吹入。
突然,他眉头紧皱,“草!又来了。”
耳鸣作越的频繁,江游只听得耳中有一群人在喃喃低语,声音时而尖锐,时而低沉,如同蚂蚁一样,从耳朵里面往上爬,一直爬到自己大脑。
他带上耳机,将音乐声调到最大,闭上双眼。
“Livineasy,1ovinfree,seasontinetbsp;one-ap;ride
(简单的生活,无拘无束的爱,我乘着单程车来了)
dontneedreasondontneedrhymeaintnothingIdratherdo
(不需要理由,不需要押韵,不想干其他事情)
goindoap;timemyfriendsaregonnabetheretoo
(往前冲,去聚会,我的朋友都在那)
Imonthehighap;tohe11!
(我行驶在狱大道上!)”
狂暴的摇滚乐压下耳边的低语,让他感到片刻的轻松。
公交车上下颠簸,江游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
多日没睡好觉的江游睡得极为香甜,直到一股寒风将他冻醒。
他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19:3o。”
“糟了,坐过站了!”
他连忙把耳机一扯,站了起来,这一抬头,顿时眼皮一跳。
公交车不知何时已经熄火,车厢中只剩自己一人,座椅和板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好似已经废弃了很久,一股腐败的味道充斥鼻腔。
“这。。。。。。是怎么了?”
他心跳骤然加,迅跑下车,车厢被踩得吱呀的呻吟。
这里是市中心,两边高楼大厦林立,是汉水市最繁华的方,然而现在却无比安静!往日喧嚣繁华的大街上此时竟然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更为诡异的是,建筑的外墙无比的破旧,上面爬满了黑色的苔藓,落满灰尘,整個城市被一层灰色的雾气笼罩,远方的霓虹灯有气无力的从雾气中闪烁出血红色灯光,沿街店铺里布满蛛网,向外映出靛青色的光。
江游站在城市大街上,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他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声音颤抖,“喂!有没有人!”
雾气翻滚,声音在大楼间回荡。
“我就睡了一觉,全城的人都不见了?”
他低头看去,双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栗。
突然,江游察觉到不对劲!
他把左胳膊的袖子往上一拉,心中升起一股寒气,在自己小臂上,出现了好似用鲜血书写的一行正在不断跳动的数字!他用力的在胳膊揉搓,根本无法将其抹掉。
“oo:59:58”
“oo:59: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