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子,是牵引着大清所有子民的一根在文化根源上杀人不见血的“线”
,使得一个个血肉之躯逐渐变成“傀儡”
。
满清朝廷靠它来让所有人试图忘记荣耀的种种,控制人民群众的思维方式,使那些被迫闭上眼睛的人变得因循守旧、卑躬屈膝、奴颜媚骨。
小燕子站在雍正帝写的“勤政亲贤”
牌匾下沉默,乾隆见状也就让小路子再回到外面,他老人家去到自己非常喜爱的三希堂中悠闲看书。
等小燕子再次下定决心还是要和乾隆提出“剪辫子”
,能早一年是一年,如果乾隆能够违背糟粕传统点头答应,尽管现在还只能小范围执行,那也是天大的好事,很多事情不进则退,她要当机立断。
结果一回头这位乾隆爷不在原位置批奏折。
“皇阿玛。”
她最终在狭长但布置幽雅的三希堂找到了乾隆,意思意思福了福身,也就逮着高低炕的空隙坐了上去。
“想清楚了?”
乾隆放下手中的《海错图》(清康熙画家聂璜绘制,“错”
是种类繁多、错杂的意思),看向小燕子。
“想清楚了。”
小燕子毫不闪躲的与乾隆对视,“即使您不想听、不愿意听,我还是要提,您想建立新军,何为新?那肯定是要比原先的八旗制度更好,既然要更好——革新是肯定要有的,那关键要的革新它就在剪辫子这件事情上啊。”
“革新就要剪辫子,还是给大清的军队剪辫子?你的理由还不足以说服朕。”
乾隆四平八稳的拿起茶碗喝了口茶,继续拿起《海错图》看了起来,实在是小燕子的理由在他眼里实在牵强,本来满洲守旧势力这一月以来对他的怨怼之情直线上升,尚在组建新军的掌控权是在他手里但也不能玩命的作下去啊,他这要是翻车了,可不像小燕子身后有皇阿玛帮忙收拾烂摊子。
“皇阿玛,您先别急着否定儿臣。”
小燕子摆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在军队试点剪辫子百利而无一害。您今天不是下了圣旨都允许各民族彼此通婚了嘛,这么大的事情您都在那份圣旨中夹带了,更何况剪辫子呢?”
“你可别偷换挂念,朕允许各民族通婚,那是坚定不移实现从世祖开始的uoo27满汉一家亲uoo27的政策。”
乾隆可不允许小燕子胡说八道。
“可是您如果同意了剪辫子,不也开创了几代英主不敢动的先例嘛,您不就是又当了历史第一人吗?”
嗯?这个话术自己先前就好像用过类似的?不管了好用就行。“无论是汉族的身体肤受之父母的束文化传统,还是满族入关前为了游牧维生而定下前头剃、脑后结辫的生存规矩,在战争与生死面前都经历了充满鲜血的抗争……”
“小燕子你住口!”
乾隆将小燕子推倒在地下,他气急败坏的把《海错图》撂在桌上,“你没去尚书房的这段时间都看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书!”
“我不明白您在怕什么。”
她在地砖上跪的笔直,不屈不挠的接着说出让乾隆尤为破防的八个大字:“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没有一位史官敢在正史记录中秉笔直书,儿臣自然是不巧翻看到康熙年间《明季南略》这一禁书,可谓字字泣血、句句锥心,让人不忍卒读!”
看着乾隆下意识抬手想要叫人的举动,“皇阿玛别想,既然是禁书我肯定早就把它uoo27毁尸灭迹uoo27了,您现在再叫人去找,也找不到,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
“你!”
乾隆指着小燕子,只觉自己太阳穴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