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而今,他身为一军主帅,丢了大后方,狼狈退回上庸,你觉得他心里咽的下这口气?就算隋英沉得住气,可别忘了,上庸城还有一个冲动易怒的陈韬。”
萧羽将江元修丢下的头盔扔了过去,道:&1dquo;元瑛,好好整军。明日一早,挑着江大元帅的头盔往上庸城下示威去。”
萧元瑛当下一乐:&1dquo;儿明白了!”
翌日,天晴。
萧元瑛领军一万直奔上庸城下,列好军阵,阵中心竖着一根高高的竹竿,上头挂着江元修的头盔。
萧元瑛手一挥,军士们齐声高唱:&1dquo;江门挂帅,霍家挣功。扫平西北,名动盛京。元帅无能,后院失衡。败走上庸,丢盔弃城!”
&1dquo;丢盔弃城!丢盔弃城!”
象征北秦至高军衔,征南大元帅的头盔,此时就像一根钉子,狠狠的钉在北秦军的心上。
才将将转醒的江元修听得城外呐喊,气的口吐血沫,指天骂道:&1dquo;萧羽,萧羽!我誓杀你!”
陈韬当即拔刀:&1dquo;待我斩了那黄口小儿!”
隋英急忙劝道:&1dquo;陈将军莫急,可千万别中了南楚的奸计啊。我们固守上庸,城中粮草充沛,只要不轻出,南楚军也拿咱们没办法。只等霍将军那边派军驰援,南楚军必退。”
陈韬心中愤愤,见江元修没有要出城迎敌的意思,重重的&1squo;唉’了一声,狠劲儿的将刀放回刀鞘,刀柄相撞,出清脆的声响,在死寂般的室内,尤为刺耳。
又过一天,萧元瑛依旧带军士在城下列阵,竖着明晃晃的头盔,只是今儿又换了一种唱法。
&1dquo;百年将门,霍家威名。江门无耻,妄争第一。”
&1dquo;江门无耻!江门无耻!”
陈韬怒极,命守军射杀城外南楚军。然而南楚军掐着射程列阵,北秦军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射到一个南楚军,反而折了不少箭矢。
第三天,南楚又来骂战。
陈韬坐不住了,不顾隋英劝阻,率军出城。江元修垂眸不语,表示默认。隋英急的团团转,只盼陈韬反应敏捷,莫入了南楚军圈套啊。
然而人在盛怒之下,是很容易做出不明智的举动的。
陈韬性暴躁,又经南楚军连日刺激辱骂,早已失了理智。出城后,但见南楚军便挥刀砍杀。南楚军溃败,四散而逃,陈韬策马追击,直到将南楚军赶回庆州,方才率军回上庸。
&1dquo;他奶奶的,南楚军都是软脚虾,本将军一出城,就吓的抱头鼠窜,不敢正面作战,一点都不痛快!”
陈韬解下佩刀放在案上,叫军士取了一坛子酒,自顾在闷在屋中饮酒。
自北秦率军南下以来,他作为元帅账下先锋大将,打的唯一一场仗就是夺庆州一役。而这一仗,竟也是靠了六皇子手底下那叫王真的幕僚算计,联手西戎,才打下庆州。
那之后,江元修重伤,陈韬奉命守上庸城,一守便是小半年。眼睁睁看着霍家军扫平西北。那帮南楚军竟还来城下叫骂,说江家不如霍家,还妄图力争北秦第一将门。简直岂有此理!
&1dquo;待本将打的南楚军落花流水,重夺回庆州来,看哪个还敢看不起我家元帅。”陈韬一边喝酒一边嘟囔。
江元修伤势反复,又加上急火攻心,清醒的时候越来越短了。单一个隋英又劝不住陈韬,只能看他日日出城对敌。
南楚军从不正面攻击,但将人引出城去,便四散而逃,沿途也未见设下什么埋伏。隋英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南楚军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三月初十,陈韬再一次率军出城,隋英在上庸城等了整一日都未见陈韬归来,心里顿觉忐忑不安。
傍晚时分,有陈韬手下军士奔回城中,禀道:&1dquo;隋先生,陈将军中了南楚军埋伏,大军被困四方谷,还请先生派兵增援!”
&1dquo;四方谷!”隋英大惊。&1dquo;城中还有多少军马?”
隋英身边亲卫禀道:&1dquo;陈将军带走一万军,城中还余两万军。”
如今江元修昏迷不醒,陈韬是先锋大将,万不可有失。隋英当即命副将点齐五千军马入四方谷驰援。
至夜,又有肃州来人,报隋英:有南楚主力大军奇袭甘,肃二州,二城已破,守将战死,南楚军已杀奔上庸城。
隋英踉跄两步,此时终于明白了萧元瑛的意图,可是为时已晚。
他们日日在城外骂阵,就是为了麻痹陈韬。次次出城不设埋伏,只在这一次设下重伏,陈韬势必会掉以轻心。
而攻下甘,肃二州的南楚军,既能悄无声息的到了他们眼皮子底下动突袭。那就只能走甘宁,绕云西草原。
隋英心里一惊:&1dquo;黑风堡失守了!”
北秦军夺下西北不过月余,就被南楚军重夺失地。眼下北秦军困守上庸,只走马驿至雁北一线还在他们手中。
隋英当下命斥候传信贺州,请霍青寒率军驰援。
&1dquo;所有将士,固守上庸,无令不得出!”
&1dquo;那陈将军&he11ip;&he11ip;”
&1dquo;暂时管不了了。”
隋英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孟勇和王真不见去向,古拉王子失踪,西关岭落入南楚军手中。眼下庆州已被夺回,他们固然占着上庸,也是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