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来到外间,坐立难安的等候。
听着发出地一声紧似一声的惨叫声,下人们来来往往把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去,再换成热腾腾的热水送进去。
一个时辰过去,等的心焦的男人们终于听到了里面那声婴儿啼晓的哭声,阮夫人大声喊道:“是个小子,母子平安。”
云世一霎那间泪流满面,满心喜悦的冲进产房,云世伟和吕飘香也相继跟进去。
“我有孙子了。”
阮子旭乐滋滋的道。
“是外孙子。”
阮玉给他泼冷水,眉眼却是止不住的笑意,边说边往里间蹦蹦跳跳的走去,还没跑到一半,被阮子旭随后扯住一条胳膊。
“你干嘛,爹?”
“陪爹喝两盅去,我得好好的给我孙子起个名字。”
“起名字是当爹的权利,大表哥这辈子第一次当爹,您老就别添堵了,高抬贵手吧。”
“他第一次当爹就了不起吗,老子这辈子第一次当祖父呢。”
“是外祖父,外的,。爹您真是老糊涂了。”
“我老了吗?我哪老了,你娘从来没嫌过老过呢!”
父女俩在外间闹嘴仗,里间乐坏了云世一。
阮夫人满心喜悦的把包好的孩子递给他看,他匆匆看了一眼,便来到妻子面前,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说不话来。
阮珠疲惫地笑了笑,孩子生了下来,身体像卸去了几十斤的大石头,说不出的轻松,折磨了十几个小时的身体早已虚弱到极点,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55新章节
云世一看见妻子睡着了,细心地掖了掖被子,转过身从阮夫人手中接过了孩子。
阮夫人担心他不会抱,赶忙道:“孩子的头放在臂弯里,手托着上半身。对,就是这样,右手托着屁股和腰。小孩子嫩着呢,抱地时候千万当心,闪了腰要麻烦了。”
云世一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低头端详熟睡中的红扑扑小脸,这是他的儿子,他的骨血,与之血脉相连地人。
一种为人父亲的骄傲,闪现在他俊朗的脸上。
阮玉从外间走进来,看着云世一的手里的小外甥,眼睛一亮,喜滋滋把手放在小脸上抚摸。阮夫人抬手打开去,呵斥道:“瞧你一身脏兮兮的还好意思摸孩子,你有抵抗力没事,孩子这么小万一病着了怎么办?”
阮玉嘟着嘴很不乐意地站在一旁。
吕飘香看着眼热:“我可以抱抱他吗?”
云世一知道他从京里请来了御医和稳婆,阮珠才捡回了一条命,虽然不舍,但不好拒绝,把孩子递给他。
吕飘香小心地接过来,抱着软软的小身子,心思顿时柔软起来,日后珠儿给他生的孩子也是这样情景吧,但是想到她生孩子时的死去活来,心头又痛了。
“大哥,我也想抱。”
云世伟走过来:“我是孩子的姨爹,也是孩子叔叔,我有抱的权利。”
“你啊,你可以摸摸。”
云世一信不过他。
阮夫人把孩子从吕飘香的手里接过去,抱到外间给自家夫君看。
阮子旭抱到怀中乐得嘴都合不上,悠着,哄着,好长时间不愿松手。
忙了这么长时间,大伙都又累又饿,下人接到命令在正房的大厅摆下了宴席。
孩子交由阮夫人和阮玉看着,阮子旭带着一众人去吃饭。
席间,把吕飘香请来的御医和稳婆请到上座,拿出重金感谢,两人在吕飘香的默许下才敢接受了。
众人互相劝酒,不多时都有了些醉意。
散了席,给两位御医和稳婆都安排了住处,让小厮引领着去安歇。
云家兄弟和吕飘香正待行礼告退,府里的杨管家来报二房的魏容闹得不像话,死活要见夫人,又上吊又撞墙的,看守家丁担心出了事不好交代,来禀报老爷怎么处置。
阮子旭一夜没得睡觉,眼睛都困睁不开,烦道:“他想上吊你就递绳子,想撞墙若是力气不够你就推他撞去,多大点的事也来烦我。哎呀,坏了……”
他这想起轩辕敏之,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急忙询问杨管家:“被阮菊虐待的那个下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老爷说得是三小姐新收的通房,那人伤得不轻,被家丁抬去了下人房。因为大小姐临盆事情,小的们没敢来请示老爷,就耽搁了。左右不过是个下人,待会小的去街上找个郎中随便瞧瞧算了,医得好是他命大,医不好拉去城外找个坑埋了。”
杨管家说得没错,灾荒年月死得人多了,南部逃难来的百姓看不起病吃不起饭的不知凡几,渝州城每天都能看见衣不蔽体的人抬着枯瘦尸体往城外去。
阮子旭觉得烦闷地要死,事情要像杨管家说得那样轻松就好办了,他也不用担惊受怕。妻儿老小,刚生下来的金孙,一大家子的命弄不好都要玩完。
云世一理解他的担心:“舅父不必心焦,只要我们把轩辕敏之安排好了,至少结果不会很糟糕。再说现在兵荒马乱的朝廷有多少大事要做,轩辕敏之是皇子不假,但从小过继给了南岭国,皇上哪还记得他长得什么样子,感情早生疏了。”
再说轩辕敏之又不是皇帝的亲儿子,当今皇帝不能生育,膝下诸子皆是兄弟的骨血早就是公开的秘密。
云世一说得有些道理,但阮子旭情绪并没有好转多少。
吕飘香一双朗若星辰的眸子微微眨动,露出怡然自得的神采,洒然笑道:“轩辕敏之这件事交给我办了,不用担心,一个落难的小国王子能有多大的事,我负责去摆平。”
“你?”
阮子旭想道朝廷的御医都对可以他俯首听命,虽然不信,但不由得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