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还能有啥,自然是你们顶撞爹娘,偷奸耍滑又不孝顺,便是我这个当长嫂的都看不过去了。”
小严氏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你”
“大伯母,这说话还是别昧着良心才是,咱们村的人谁是傻子不成,谁偷懒谁偷奸耍滑的谁心里没底,这平白无故的诬赖人,小心以后断子绝孙的报应!”
林秀冷冷的说道。
“死丫头,你个有娘养没娘教的”
小严氏正骂着,却被林秀眼里的冷光给吓住,顾忌着她先前的凶狠,到底不敢再说,冷哼了一声扭开了头。
到这会儿了,林二始终不敢看他们。
朱氏终于冷了心,连连摇头,“十几载夫妻情分”
躲着她那含泪的目光,林二缩在几个女人家身后开了口:“云娘,你莫,莫要怪我,咱们夫妻情分没了,你,你带着他们走吧。”
说到让他们离开,话中还带了几分哀求之意。
这是得有多不待见她们啊?既然别人嫌弃得很,他们也不是没那点子骨气,林秀扬着声道:“行啊,想让我们走也行,我娘当年可是陪嫁了十两银子的嫁妆,拿来吧。”
说完,她伸出手。
“呸,啥嫁妆,啥嫁妆。”
严氏脸色蓦然一变,跳起了脚:“没有没有,我这儿可没她的嫁妆,你娘的嫁妆你找她去。”
入了她的手,哪里还有还回去的道理,何况,朱氏的那些银子,早就被她偷偷拿给老三花了。
林秀早知道她不会承认,一笔笔数了出来:“我娘刚嫁来的头一年,三叔在镇上读书,你亲自哄了我娘拿了三两银子出来做学费,巴巴的说以后三叔定然不会忘我娘的恩,忘了?”
“第二回,大伯风寒,吃了三副药没好,是不是你和我大伯母求到我娘跟前儿说问她借银子,借了二两,过后我爹大方,说不用还?”
“第三笔,三叔四年前考举人,拿了家中所有银两,你怕他不够路上吃苦头,是不是朝我娘拿了五两银子?”
她一笔笔的数出来,有理有据,门框里林大父子都面色羞愧。
到底是他们对不住人呐。
“这就是林家不对了,咋能拿了儿媳妇的嫁妆不还的?”
“可不,作孽啊,平日里这老二媳妇多勤快啊。”
“你们是不知道”
远远在一旁看热闹的妇人们顿时七嘴八舌的说开了,说起来这林家休妻的事儿也确实荒谬得很,啥不孝顺啊,偷奸耍滑的,这不是说出来笑人嘛,这挨家挨户都有点子关系,离得又近,各家啥情况,大都心里门清。
也不知道这林佑家是不是傻,非得把这勤快的媳妇和孙子给撵出门?
“他们可不傻,不知道多精呢”
有知道点内情的妇人撇了撇嘴,十分瞧不上这林佑家的做派,瞬间就引得身边的娘子们看了过去,忙打听起来:“咋的,这还有啥门道不成?”
妇人刹时笑了一句:“咋没有。”
“快说说到底为啥”
“是啊是啊,让大伙也听听”
严氏咬了咬牙,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了起来:“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我老婆子为了这个家劳心劳力的,如今还被挤兑花了儿媳妇的银钱,老天爷你不开眼呐,开劈死那起子不孝敬的狗东西吧。”
围着知道内情的妇人们瞬间看了过来,见一贯好强要面的严氏折了腰的哭丧起来,心里头都有些疑惑,有人就说了出来:“难不成是真的?”
谁不知道,严氏有个当秀才公的儿子,又自衬有啥状元公的命,向来是趾高气扬的,轻易不做那泼妇的一面,丢了她儿子的脸,如今这倒是破罐子破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