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信:“…?”
叶语安一转身,撞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怀里还抱着她的涓溪剑:“我的剑!”
廿信显然也瞧见了,他微微点头示意,倒是也没行礼,随口问道:“等多久了?”
“刚到。”
李自离言简意赅,指了指一旁的叶语安,示意自己找她有事。
廿信心道,竟然不是来找我商讨公务要事的,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领着颜欢走开了,临走时听见李自离的声音从方才那处传来:“抱歉”
他心里纳闷:何事需要道歉?
李自离双手将叶语安的剑递给她,见她一脸带着疑问的茫然,又重复了一遍:“今日之事,抱歉,伤到姑娘了。”
“习武之人流血受伤有多正常,何必要来向我道歉。”
叶语安这下了然,明白过来他此番的用意,一撇嘴,原本平复的心情又有些闷气,“再说了,我还没打尽兴尼,你就认输了,这样看不起我?好生没劲!”
李自离连连否认,叶语安心想兴许是自己的语气有些太过于不友善,方才下场后又思索自己的举动太过冲动了些,于是接过剑,道:“抱歉,我也应该道歉,场上摔剑让你下不来台是我不对,我本意是不想让你平白认输的。”
“如果姑娘是为了那把匕首而来,我可以争取此次为平局处理。”
叶语安瞪大双眼:“廿信没告诉你么?我是专门为了同你打一场才来的。”
这下轮到李自离瞪大双眼了。
林师被刘景珉拉着去了龙夷城最高的酒楼,从这里远眺,脚下是烟火萦绕的整座城,远处是茫茫草场,在远处隐隐能瞧见天山雪顶。
如诗如画,美轮美奂。
林师倚着窗台极目远眺,只可惜眼下屋中只余他一人,口口声声拉他来的吃酒人还没来得及叫店家点菜,就被谷余神色匆匆地叫走了。
正事要紧,正事为何?他也无心多问,只觉得这几日吵闹惯了,眼下独自一人赏景,偷得浮生半日闲,很是不错。
店小二为他上了壶酒,入口有些烈,烫得人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滋味不佳,林师只呷了两口,就放在了一边,搁置了。
他反手解下脑后的发簪,拿在手里细细端详,瞧着抚摸了一会儿。
这发簪样式和颜色都是普普通通,远不及上乘,小王爷按说大把的金银玉器都见过,为何非要朝他要此物?
为何对此物情有独钟?
瞧了许久,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才缓缓收回视线,将发簪握在手里,闭上眼睛,倚靠窗沿。
方才对剑时,心跳如雷入鼓,震得格外的快,眼下只留一人独处,本想应是该清净些了,不成想却怎也平静不下来,两口酒下去,反而愈演愈烈了。
在一旁候着的小厮见他倚窗垂头发呆,一脸愁容,心中甚是不解,却又不敢上前去问,只得叠着手偷偷打量。
景美人美,何事思愁?
美人无心赏美景,只因此刻思绪纷杂。
他为何要来西北找我?他为何要事事照拂?他又为何要留我住处?只是为了躲避扰人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