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大宅,所有佣人都觉今日气氛很不对劲。
从自家大小姐面色阴郁回到家中开始,整个宅子上上下下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阴霾之气。
金嘉意简单的洗了个澡,坐在卧房中的地毯上,神色凝重。
她的身前泡了一壶清茶,茶香暗暗缭绕在屋子里,屋内没有过多的声响,连加湿器工作的声音都能清晰入耳。
“今日召集各位大人到府上实属有一些难言之隐,各位都听说了这件事吧,不知有何良策没有?”
金嘉意慎重的开了口,打破了那份沉寂。
随后她往着自己的右侧移了一个位置,点了点头道:“丞相的担忧我们都清楚,只是看这情况对方是早有部署,只怕是就等着丞相自己跳下去。”
金嘉意又移回自己的位置上,轻叹一口气,“李尚书说的没错,我现在进退为难,权势这种东西能够让人只手遮天,在谁的手中这朝堂之事便是由他说了算,如今我失了势,只怕是捉襟见肘寸步难行啊。”
她又一次往着自己的左侧位置移了两步,故作老成般捋了捋一把胡须,神色严谨道:“我倒是认为丞相不能太过纵容这类人的肆意妄为,有了一便会有第二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丞相应该背水一战啊。”
金嘉意喝了一口茶,眉头微蹙,“蔡将军说的也没错,如此忍让倒是让对方以为本丞相退居多年成了随意捏来捏去的软柿子了。”
“不不,蔡将军所言我可不敢苟同,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对方以金氏为筹码,丞相倒是潇洒的离开了,往后的后患可有细算过?金氏倒了,您的父母怎么办?”
“李尚书这是觉得咱们丞相连一个市井之徒都对付不了?”
“我只是认为人要懂得识时务,现在的时局不利于咱们这方,就如同战场,敌众我寡,以硬碰硬,蔡将军觉得我们胜算多少?这种时候就得选择智取,盲目的进攻,不过就是逞匹夫之勇罢了。”
金嘉意放下茶杯,制止两人的闲言碎语,仰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江侍郎从一开始就沉默不语,可是有什么良策?”
随后她直接走到对侧位置,拜了一拜,认真道:“我且是同意李尚书之言,又觉得蔡将军所言非虚,实在是很为难,不过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金嘉意忙不迭的跑回自己的位置上,摊了摊手,示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您与上娱的合同不过三年,丞相巾帼不让须眉,不过短短三年而已,您且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韩信尚能忍受胯下之辱,司马迁忍辱宫刑之耻,勾践卧薪尝胆,丞相大可与之周旋三年,三年之后合约自动解除,您与那个男人不过就是曾经结过婚罢了,您还是您。”
闻言,金嘉意茅塞顿开,喜极道:“江侍郎说的极是,三年而已,我等得了。”
房门外,正准备敲门的金主听着里面的声音,诧异的放下手,为什么他听见自家女儿在自己跟自己聊天,似乎还聊得很愉快?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姚翠从楼梯上走来,看见鬼鬼祟祟站在门前没有动作的男人急忙走上前问道。
金主掩嘴示意她小声一些,忙道:“我怎么觉得我们女儿最近有些不对劲?”
姚翠不明他的言外之意,“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金主也说不上自己这么说的理由何在,可是他总是潜意识里觉得自家宝贝在什么地方受了什么委屈。
“得了,就你一个瞎猜想,我今天牌搭子少了一个,你过来凑个数。”
姚翠不由分说便将还在独自惆怅的男人拉着往楼下走去。
月光如绸,落在窗台上时犹如一层没有触感的薄纱,朦朦胧胧。
处于南山区的商誉顶层公寓内,落地窗前,男人穿着浴袍一言未的站着,他指间托着一支酒杯,红色的酒液随着空气的流动微微的泛着涟漪。
席宸抬起手,依旧目光灼灼的俯瞰着大楼之下的灯红酒绿,他呡了一口酒水,心情甚好的放下酒杯。
“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原因吗?”
一人神色匆匆的从客厅处跑来,气喘吁吁,应该是一路奔跑过来。
席宸指了指身后的沙,声音一如既往低沉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强势,他道:“公证好了?”
“我是问你为什么突然间跟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女人结婚了?”
男人将手里的公证书扔下,怒目而视,“席大爷做事什么时候这么不计后果?”
“调查过了?”
席宸座于沙正中,翘起一腿,笑意更深,“你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吗?”
男人目光一怵,吼道:“我不管她像谁或者是谁,我只是让你明白下周你要参加的是什么宴会,席家那群老头子可不是善茬,这个女人甭说跟你一起进去,只怕是刚到门口就会被吓得尿裤子。”
“她像斐滢。”
“……”
席宸晃了晃杯中那妖艳的酒色,勾唇一笑,“有一种女人,她就适合做人上人,譬如她斐滢,譬如她金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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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们金大小姐被气傻了,哈哈哈,不知道宝贝们有没有看懂金大小姐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