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绥还是没说话。
王诚瞥了眼对床的少年,床铺上乱糟糟的全是信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字。
他咽了咽喉咙,心头很不是滋味。
继而讥讽道
“祈绥,你就跟孟生在村里过一辈子吧,我倒想看看,你们以后能活出个什么名堂。”
祈绥停在信纸上的笔尖顿住,眼眸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这破事儿还真是多啊。
不找个法子堵住他的嘴,就算以后回了城,路上遇见估计也只有膈应自己的份。
祈绥哼了哼,心生一计。
大概,没有什么比希望破灭来得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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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孟生从城里回来。
傍晚日落西边,远边的天际线被夕阳染得很红很红,金黄色的麦穗在稻田里被风吹起一波波的麦浪。
祈绥站在彩霞村的告示牌下,手里拿着从食堂顺来的白馒头。
懒洋洋地靠着榕树啃。
孟生隔着大老远的,就挥舞手里一封红色的信,响亮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田野。
“绥绥,我选上了!名额我拿到了!”
“我会和你一起进城,我们一起进城!”
祈绥眼睛弯起来,刚走出两步,立刻被冲上来的男人拥进了怀里。
紧紧的,抱得很用力很用力。
“我选上了,绥绥!我选上了!”
祈绥拍拍他的后背,嘴里的馒头好不容易咽下去,“你干嘛啊,回来就回来了……”
意料之中的,他知道他肯定选得上。
他可是孟生啊。
“想你,想你。”
孟生激动得不行,干涩的嗓音带着玩笑般在少年的耳畔响起。
“想*你。”
祈绥眼睛一瞪,差点儿被还没来得及消化完的馒头呛死,“孟生!”
男人在他耳边痒痒地吹气,带着一点水汽滋润过似的微哑,分外撩人。
“逗你的,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