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只留下手里拿着信笺,目光逐渐转为茫然的少年。
洛昔付了账,却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挑这样一封花里胡哨的信笺。
他回到家,把东西随手夹到书里,开始认真思考有关志愿的事情。
“如果连这种程度的压力都受不了,我只能判断你并不适合这份工作。”
谢初霁听见很熟悉的声音,只是语气更冷,声调更僵硬。
他看见西装革履,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浑身上下都散着某种精英气场的恋人。
站在青年面前的姑娘垂着脑袋,出一声低低的抽泣,“可是……”
“没有可是。”
至少有那么一个瞬间,谢初霁甚至以为自己找错了人。
要不是亲眼看到,就算是恋人以无比严肃的态度告诉他曾经把人训哭过,谢初霁也会认为对方在开玩笑。
因为真的很凶。
可是他都目光还是忍不住停在青年身上。
很凶,但是也很好看。
他们认识的时候青年已经不戴眼镜了,上班也不会打扮得这么正式。
而且谢初霁注意到恋人的面容虽然冷冽,眼下却有一层很深的青黑,看起来好像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我还有事,如果你决定辞职,直接走流程找人事审批,不用特地报告。”
这场谈话结束于青年抬起的手腕。
他看了眼表盘上的时间,终于注意到凭空出现的谢初霁,愣了一下。
洛昔是无神论者,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全无敬畏。
但事实是确实有个幽灵……或者说鬼站在他面前,身形高大,却显得飘渺,膝盖以下的部位接近透明。
洛昔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
他的记忆力向来很好,不可能对这张过分俊美的脸毫无印象。
然而这只鬼确实给他某种以前肯定在哪里见过的熟悉感。
接下来还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
何况让一只鬼现自己能看见他,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洛昔尽可能平静地和对方擦肩而过,目不斜视。
谢初霁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去。
幽灵先跟着边走边擦眼泪的姑娘到了工位,核对了一下字迹——
至少在影视作品和小说里,这种对上司因恨生爱的情节是经常出现的。
何况这个时期的恋人身上确实有一种很特殊的气质。
幽灵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决定暂时用鹤立鸡群来概括。
等待青年回来的这段时间,他把这家公司转了个遍,也没找到任何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
据谢初霁了解,会议应该下午六点钟结束,可是他在属于恋人的位置上坐了很久,一直到晚上八点,也没看见对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