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
时明煦没有反抗,仍由时岑牵引着自己,只垂下眼睫,脑中有些空白,思索着自己此刻应该回复些什么话,才能使对方安心。
很可惜,他没能成功找出来。
此外,因为发热,时岑原本稍高于他的体温,反而带来某种轻微的温凉感,像黄金时代的山溪淌过春涧一般,无声润泽着他。
时明煦没忍住,打了个小颤。
“很烫。”
时岑皱眉,他在对方的温钝中,立刻判断出时明煦不再适合继续前进——被未知生物注目的感受太鲜明,而他们对前路一无所知。
如果。。。。。。如果智识内部果然藏着有关四维空间的力量,时岑自己都无法掌控事态发展,又如何不会忧虑时明煦的处境?
他们好不容易,才寻觅回对方。
“小时,你必须先休息。”
时岑一反以往相处中的温和,他强行控制着时明煦的身体,就近推开一扇虚掩的门。
直至寻到一个旧物堆积的角度、时明煦身体陷入柔软的旧窗帘中时,他埋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鼻息的潮热。
“没关系的。”
时明煦哈出一小口热气,“把我。。。。。。放在这里,就好。时岑,我可以自己缓一会儿,温度回升后,就会好点的。你那头也没有同伴,很危险。”
可这番软绵绵的劝阻半分效果也没起,时岑依旧掌控着他的身体
,他们距离那么远,却又这么近,彼此就连心跳都重叠在一处,由佣兵主导,成为震颤着的无名协奏曲。
咚咚,咚咚。
“小时,得为你找点药。”
时岑皱眉,他重新睁开眼,在自己世界进入同样的房间,在废弃实验室中细细搜寻起来。
在乐园中,这种以人类为实验体的实验室间,一定会备上许多常用药物——如果运气够好,就能够找到残余退烧药。
显然,他们是幸运的。
时岑闭目,时明煦任由他来控制身体,他脑子昏沉得实在厉害,整个过程间,既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取到药、也不知自己是何时回到这堆废弃柔软的临时避难角落间,但意识成功回笼,完全是由于时岑的呼唤。
“小时。。。。。。小时?”
与此同时,昏昏沉沉之中,时明煦艰难半掀着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唇上抵着什么东西。
——它温凉又服帖,同轻微干裂的唇瓣肌肤相贴,那是自己的右手食指。其间夹杂着一粒外壳微软的、小小的胶囊。
“退烧药还在有效期内,先吃一颗。”
时岑哄着他,“还能听懂我说话吗?”
能听懂的。
可惜,他已经无法及时给出回应。
但就在研究员强撑着想回应时,忽然,唇上感知到压力,齿缝间也传来轻微的、被撑开的感觉,和一点外物的抵触感。
与此同时,时岑的心声温煦,自意识链接中直接裹挟住他,微微带了点强势。
“小时,张嘴好不好?”
“做不到的话。。。。。。就只能由我来帮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