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不要给她报仇,东启国灭,她想让他好好活着,跟那人走。
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开口,方才叫他一声已是她的极限。
后来她断断续续的又听到两人的谈话,大都都是老者在劝解裴也。
再后来她听到裴也说到玄城了,那一刻她轻松了,而后便再没听到两人的交谈声。
她死在刚入玄城的那一刻。
思及至此,她在想前世的裴也是不是早就被那位老者找到。其实他可以走,不用留下起早贪黑的赚钱照顾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前世的裴也一生都很苦。
想起这些,她更加笃定那枚玉佩一定和裴也的身世有关。
裴也出宫已经天黑,他回到宅子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门,立马就有四五个身着统一服饰的男子从各个隐蔽的地方出来。
这些人是裴也花钱找的江湖人士,具体是哪门哪派他们不说,裴也也不多问,尊重他们的江湖规矩。
不过单从衣着来看,更像是富贵公子哥。
“这时候来,怎么了?不是说少见面少联系?”
其中一人说道。
裴也眼底泛着寒光,视线一一从他们脸上扫过,讥讽道:“你们就这点本事?人都不见了守着空宅子有何用?”
“什么人不见了,下午你走之后还有个大夫过来送药。”
“是吗?那你们进去看看可有人。”
几人对视一眼,随后和裴也说话那人进屋查看。
那人走后,另一人说道:“他最近貌似染了恶疾,经常看大夫。”
“你们江湖中人都这般缺心眼?有人进出都不确定一下是谁?你们又怎知他真的身染恶疾,布巾遮面你们又如何确定是大夫还是他?”
“裴公子,你别急。前几日突然有大夫上门,我们前去跟着瞧过,事后也问过大夫,大夫确实说他脸上长了脓疮,会传染。”
一人耐心解释道。
“那大夫呢?可有调查真假?”
“这……”
这话问的那人哑口无言。
其中有一个年龄稍小一些,他们解释一句裴也就质问一句,这让他颇为不爽。
他吐掉叼在口中的叶片,道:“我说你这人,事儿真多,总不能他拉屎放屁我们都得看着吧。”
裴也冷眼看向他:“拿人钱财,就要把事办好。人跑了,我还不能过问几句?你们的江湖规矩就是这样?”
“你!”
年轻些的那个沉不住气,一副要和裴也争论到底的样子。
正好前去查看的人回来,心虚的看了眼裴也说道:“不见了,人确实没了,那人放在床底下的银钱也没了。”
这下子再无人和裴也争论,就连方才打算和他争论的小少年也没了底气,心虚的小声哼了一下,扭过头去背对着裴也。
“这事是我们一时疏忽,实不相瞒,这种事我们是第一次干,要不是手里缺钱也不会……”
说话之人在他们之中年龄稍长,用江湖话来说理应是他们师兄之类的,颇有威信。
“是,这事我们一定会负责把人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