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到了极处。以往他再冷淡她,但在人前还是与她维持恩爱夫妻的模样。可现在他已经连这个也不需要了。她也彻底的死心了。既然他连表面的东西也不再给她了,那么她也就一不做,二不休,来个鱼死网破。他想摆脱她,跟那个女的双宿双栖吗?世界上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吗?他将她拉下水,就这么轻易地想摆脱她吗?只要她蓝水婕一日不死,他们就在做梦。靖琪慢慢的上楼,回到了房间。其实知道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人家夫人恩爱,有了孩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转头看着沙发上,叠得整整齐齐的睡衣。是她亲手叠的,每一折都很慢很用心,用尽了她所有的心思。可现在是如此的碍眼,如此的讽刺!她慢慢的走了过去,双手一扫。他的睡衣瞬间落地,凌乱地铺在了白白的波丝地毯上------他兴冲冲地下了车,在门口拦住了一个丫头:&ldo;夫人呢?&rdo;那丫头低着头回道:&ldo;夫人在卧室里----&rdo;他忙上了楼。今日中午时分,她竟然派人送了一盅参汤到了军部。他简直不能相信,盯着书桌上摆着的白釉底粉彩描金碗和盅看了半天,用手敲打了一下额头。恩,是痛的。这才慢慢地相信是真的了!喝了之后,一个下午精神奕奕,效率极高。他轻轻地推开房门,怕吵醒她睡觉。推了门而进,却见她正坐在窗口的沙发上,望着远处出神。他还未走近,只见她已经回过头来:&ldo;出去!&rdo;口气冰冷刺骨。不知道她为何生气。他赖皮的凑近了些,她随手抓了一个靠枕,已经扔了过来:&ldo;你给我出去!&rdo;见她在气头上,他讪讪地退了出去。也不晓得自己哪里招惹她了,刚准备找人来询问一下,只见李介载匆匆地从走廊那头过来,看来又有事情了。听完李介载的汇报,他挥手示意让他退出去。李介载在书桌前行了个军礼,悄悄地拉上门退了出去。他慢慢得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的景色,外头树木幽深,虽是冬季,这么远远望去,依旧绿色深深,只是偶尔有淡淡的枯黄夹杂其中。形势对南部越来越不利了。因a国准备的太充分了,实力对比相差也太悬殊了,所以在开战一开始,北部与南部,连失数地。若不是赫连靖风在北部的顽强抵抗,这段时间暂时稳住了北部局势。整个战况可能更糟糕。a国目前已经调整了两手同时进攻的战略,从这段日子的情报和开战情况来看来看,他们首先想吃掉军事力量相对薄弱的南部,然后再一举将北部歼灭。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南部----南部怕是难逃此劫了。并不是他胆怯,也不是作最坏之打算。他执掌南部大权已经数年,但早在他大哥当权时,他对局势和南部的军力就早已经了若指掌了。自开战以来南部军队已经损失惨重了,目前能调动的,只剩以前的一半也不到了,单单对付金州一路的a国军队,也已经没有胜算了。就算再不想承认,若是a国想先灭了南部的话,只需调动在一路目前在北部的作战的军队,与目前在金州的军队来一个西北合击。他的眸光微微一转,角落里的花瓶里,几朵木芙蓉正巧然盛开,高低错落有致,别有一番风味。他心头一暖,知道定是她帮他cha好的。窗外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朦胧的落在花朵上。他轻轻走了过去,伸出手,微微碰触了一下。他转头唤了一声:&ldo;来人。&rdo;有侍从推门而入,朝他行了一个军礼道:&ldo;司令,有什么吩咐?&rdo;他吩咐道:&ldo;把管家找来。&rdo;这个叫丁香的管家,他依稀记得,当年是她在身边侍侯她的。所以这次特地安排在这里。小香轻轻地推门而入,只见司令正站在窗口,窗外的夜色正朦胧袭来,她只能瞧见一个挺拔的背影,恭敬地行了礼道:&ldo;司令!&rdo;他缓缓转过身,淡声道:&ldo;夫人下午都做了什么?&rdo;小香心里咯噔了一下,回道:&ldo;司令,下午-----下午的时候,司令夫人来过---&rdo;他脸色一沉:&ldo;她来做什么?&rdo;口气已经微微见了冷。小香想起他吩咐过,无论什么事情一定要在旁侍侯的,心里更是有些惴惴不安,懦懦地回道:&ldo;奴婢也不知道。两位夫人让我们退下去-------&rdo;想来定是蓝水婕跟她说了什么。他嘴角微微扯了扯,原本因考虑到现在正是团结抗战的时候,他身为一个统帅,如果选在这个时候与蓝水婕仳离,定会给人留下不顾战事的印象,也或多或少会影响南部军队和百姓的抗战心。如此紧要关头,身为南部最高司令的他若还有暇顾及这些事情,又如何能令南部军民一心抗战呢?所以与蓝水婕的事情就一拖再拖。想不到,她竟然今日敢前来这里-----他淡声吩咐道:&ldo;你先下去吧。&rdo;回想着方才她一把将抱枕扔过来的情景,想必是为了蓝水婕的事情在跟他生闷气。忽然心里觉得欢喜了起来,嘴角的弧度轻微的上扬,她会生他的气,说明她是在意他的。从前他当她的面,与蓝水婕那样亲密,她也只是波澜不惊,淡淡矜贵地在那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