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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姑娘祸害成那样,你也不怕遭报应,该瘸腿的就是你,该被祸害的就是你,你就应该是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小女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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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早夭的小贱蹄子,我就早该把你扔尿桶里淹死,扔火盆里烧死,扔冰窟窿里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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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太太被殷秋颖的惨样刺激到了,这等于是多年的筹谋毁于一旦,气得在狗剩儿家就吐了一口老血,此刻疯狂的咒骂让她找到了泄怒气的出口,一时间满嘴喷粪,骂得苍蝇蚊子都睁不开眼睛。
三拨人就这么静静的听这老婆子咒骂桃夭夭,若说以前村里还有些人不理解,这小陶知青能怎么和家里断绝关还改姓呢,现在都理解了,但凡是这老婆子对孙女有一点点喜爱,也不会这样骂她。
这什么祖孙,这简直就是杀红了眼的仇人啊。
只能说,断的好,改的好!
大队长此时也对刚才桃夭夭说的她不是亲生的话,彻底的相信了,谁会不分青红皂白的为了别人,就这样骂自己的孙女呢。
那恶毒的语气就是诅咒,是那种想要吃肉喝血的恨。如果桃夭夭在她身边,她还不得马上张嘴就咬。
知青点的张丽萍,李晓燕,和王瑞娟走到桃夭夭身边,三人把她围起来,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挡死老太太的骂声。
桃夭夭也不急,就等她骂,她让富裕大队的人都听个够,看个够,让她们的恶无处遁形。这样她收拾起他们来,他们才不会觉得她过分。
这时,远远的又跑来一个人,人们都站着没有动,除了老婆子的骂声,没有别的声音,所以,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就尤为清晰。
好像有人喊了一二三,所有人的脖子都扭过去看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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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然听说桃夭夭的家人来的时候,还有些不解,这不早不晚的快秋收了,正忙的时候来干什么。他今天分配的活是跟着村民压场院,他负责赶着牛拉着石头滚子,在选定做场院的空地上一圈一圈的压,直到把地面压得又平又光又硬。
这样把玉米,豆子,谷子,糜子,拉到场院上打场,扬场的时候,不糟蹋粮食,也不会把土坷垃掺到粮食里去。
压场院这活不累,就是又单调又无聊,好像驴拉磨一样。
可是,不一会儿他又听到有孩子喊,快去帮夭夭老师,她奶奶说她要杀了她呢。
这村头村尾的一喊不要紧,干活的都拿着手里的家把式走了。
他手里牵着牛,牛拉着滚子,这样牵着去牛棚,不行太慢了。把牛放着更不行,要是丢了或者有个啥闪失,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好不容易看到从地里回来一个看青的大爷,他好说歹说给了大爷一块钱,让人家帮他拉一会牛,他这就跑得气喘吁吁的直奔牛棚来了。
场院:堆放晾晒粮食的地方。
打场,用敲打,碾压或者其他方式,把粮食脱穗脱壳。
扬场,打完场之后,利用风,使粮食颗粒和稻壳分开。
提溜,提读滴,垂着手提东西。
粪斗子:在一根一米半左右的杆子一头,绑上一个瓢,用来舀稀释的农家肥,浇到蔬菜或者庄稼上。
家把式:把读轻声,工具的意思。
看青:快秋收时到地里看护庄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