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般高兴,莫不是老爷的事情有了准信儿。”
康嬷嬷迎出来,见温柔高兴,就不顾叶儿的摇头问了出来。焦急之下,甚至未曾发现站在不远处廊下的林如海。
温柔嘿嘿傻笑两下,直言,“没用。宫中老太妃最近欠安,自身字样都未可知,所以,牛老太太并未上言。”
“哦。”
康嬷嬷失落的点头,随即又不死心的问,“那…夫人为何如此高兴。”
“我?没有啊。”
温柔矢口否认,“我只是忽然发现,有些正经人听不得人家说俏皮话,会得内伤。”
说罢,温柔乐呵呵去找林黛玉,顺便看看她那位最近正在学成语四个字四个字往外说得大宝。
康嬷嬷听得一头雾水,回转询问叶儿,叶儿低头笑着跟上温柔。
林如海拈须深思,不知其在考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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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回家后,据说怄得半死,好似还吐了血。贾母派人看望黛玉时,似有若无的当着温柔面儿将事情含糊的说出。温柔镇定自若,喝茶饮水,直言“定是弄错了,好好的人哪里就会吐血,又不是先天不足或有不治之症,放心吧,你家夫人四十多都能生儿子,现今也不过五十出头,说不准你们家明年又能添新丁。再不济,也定是你家夫人晚上用膳多食了番茄汤所致。”
推理一番,温柔还义正言辞对贾家嬷嬷道,“这话老姐姐在我家说说便罢,若传了出去,对你家夫人名声可不好。”
三言两语将人唬住。好似温柔再不相干,一切不过王夫人的错,即便不是,也是多言多语的贾家嬷嬷的过错。
黛玉似笑非笑瞥了门外头一眼,低头抿茶。
贾家嬷嬷见说不过,越扯越没头绪,只得起身告辞。温柔命人好生相送,客气至极。
“娘,您见了二舅母,她对您怎了?”
黛玉待人走远,放下手中杯子冷静的问温柔。
温柔心头一暖,在听了贾家人的那一番话后,黛玉选择相信她,只这一点足够温柔开心许久。于是温柔淡笑摇头,轻声感慨,“人家一肚子邪火撒不出去,我帮着诊治诊治,相信这火如今已然撒开了。贾家今日内宅无忧!”
黛玉闷头偷乐,双肩耸动,发鬓也因此略微松动,再不言问贾家之事,甚至对于前去贾家探望贾母之心比之往前更不热心。
温柔明讽王夫人一事似乎就此反篇,无人再提起。只茶余饭后之际,有那闲嘴的下人坐在凉荫处交头接耳私聊几句,每每提及,无论是贾家亦或林家的下人,竟都真心认为温柔举动睿智聪慧,损人不费力,暗中笑话那王夫人的人更多了去。只王夫人不知温柔更不知。
再来说温柔,林如海前程温老夫人为其想的注意不顶用,牛老太无能为力已成事实温柔想不看开都不得。一连多日温柔都不知要怎样开口告知林如海,毕竟当初她是认为牛老太一出定能马到功成,如今天不遂人愿,每每想到当日温柔兴奋的对林如海坦言一切可行场景温柔都想抽自己几巴掌。越活越回去,以前还明白事情不到最后皆不要过早下定论,如今布偶过换个地点换个时空,她怎就忘得一干二净分毫不剩?
磨蹭了许多日,温柔知道再不同林如海说清楚,林如海兴许无妨可她自己一定会因这起子事情弄得神经衰弱。
“你有事便说,翻来覆去多日,是否想要为夫同你一块儿不睡,好做些别的事情?”
一晚,温柔又继续在床上睡不安生,来来回回不知如何开口,动静大闹了,同塌而眠的林如海也遭池鱼之殃,无奈的睁开眼,一把搂住温柔。
温柔先是吓了一跳,随后讪讪转过身子,“呃,你还没睡呀。这都过三更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吧。”
林如海满眼戏谑,“你原来也知道三更半夜要睡觉,那说说,你这几晚都在做什么。自己的气色如此灰败,你不一向声称要心宽体胖好好生养。”
话语中透露着淡淡的关切。
可惜,听话之人只听进前半句,后面一概未入耳。温柔心中忐忑,想着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早说早托生。
“那个,夫…君啊。”
甚少如此唤过林如海,尤其是只有他俩的时候,即便再床第间林如海也只喜欢温柔软软绵绵苏苏麻麻叫其“老爷”
,故而温柔一开口,林如海牙酸温柔胃酸。
“有话直说。”
林如海道。
温柔少了几分尴尬,点头称是,“是关于牛老太和宫中那位……”
温柔顿了顿,“老爷的前程可能……”
“我从未说过要你去谋划,不得也是必然。”
林如海说得通透,“老贵妃再尊贵也不过是位老贵妃,又怎能左右朝堂?外头傻子信以为真夫人这内力聪慧之人竟也会相信?”
温柔眼睛一亮,没有期望便不会失望,温柔不在乎此时林如海有多瞧不上牛老太或老贵妃,只要其不伤心难过说什么都可。更何况,林如海所言合情合理,她的确不曾想过,那老贵妃除了身份尊贵,似乎真的无一可取之处。让其插手朝堂似乎也并不合情理。也只有王夫人那些目光短浅之辈才会抱着铜块唤做金子!
温柔当下连连点头,应道,“老爷说得有理,当初妾身也不过看在奶奶一片苦心上,不忍违背而已。”
话说开了,温柔也没了心思,闭眼到头就眠,未多时,微酣响起。
林如海低头凝视温柔的侧脸,看着温柔右手拽住他里衣前襟,小脑袋时不时来回蹭蹭。林如海心中好笑又心疼,抬手拂上温柔面颊——这段时日着实委屈她了,希望日后知道详情时,她反应不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