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壮是农田里的一把好手,二三百斤的担子不在话下。
一手拉过她背篓背上肩,接过她手里的布袋,腾出的手接过大驴子怀里的竹筐,连同几个孩子的东西都放到筐里头大步向牛车走去。
王辛月腾开手,根本什么都不想管。
看着翠花慢吞吞跟在后边,不忍弯下身子抱起,“走。”
好在小不点儿都没刚才的背篓重,脏兮兮的小脸还挂着鼻涕,王辛月简直不忍直视。
想给她擦擦,又有些下不去手。
算了。
把脸转过一边,权当没看见。
迎上四傻子满是期待母爱的脸,就跟从地里刨出来的一样。
再移。
三愣子!!!
那脸肿的嘴都歪了。
二狗子大驴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蹭的,脸上东黑一块,西黑一块,冲她一个劲傻笑。
妈呀!!!
“造孽呀!”
穿个越,怎么就这么闹心。
给我送几个娃,就不能送好点儿的,一个个傻不拉几。
不行,她再胡思乱想,估计会将他们几个通通踹下牛车。
牛在前头,摇着尾巴,估计嫌她事多,一尾巴甩在了她的脸上。
一股牛骚味儿,险些把她送走。
我嘞个去。
老娘已经够倒霉了,连你这破牛也欺负我。
真想撸起袖子抽它个几十鞭。
可此时的她,还抱着生病的翠花,已经没有力气了。
许大壮见人都坐稳,扬着小鞭,“驽!!!”
她们离开村子,又走了好长一段路,许大壮开口道:“这是张麻子下的聘礼?”
话一出口,他就想狠狠扇自己一耳儿。
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
张麻子绝对不是良人,前头克死了两婆娘,孩子又掉河给淹死了。
好几次都劝她,别老想着娘家,多为孩子们着想。
这回好了,还把自己给搭进去。
心里一阵惋惜,好好的小寡妇,就要被张麻子那样的烂人给糟蹋了吗?
王辛月酝酿一下情绪,尽量装可怜一些道:
“叔啊!!!我夫君戍守边疆,死于战场,为国捐躯,我怎可在他死后另嫁他人。”
“这辈子,我谁也不嫁,就守着我们的孩子,将他们抚养成人,看着他们娶妻生子,将来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至于我和张麻子的婚事,已经取消,叔莫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