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喜财惊喜不已,正要把这个大笊篱从冰窟窿里彻底提出来,把鱼甩在冰面积雪上的时候,李保山跨前一步,对高喜财做了一个手势,同时高声地说“慢!”
说话间,他的一只有力的大手已经握在高喜财的臂膀上。
众人巨震。
高喜财两条胳膊正在用劲儿,要用笊篱把这些在笊篱里不停拍打着尾巴的鱼甩在湖面上的时候,双手不由自主的停在了空中。
因为李保山扑上来的动作太快了,他刚才喊出的那一嗓子也太急迫了,他的话语里透出一种似乎有些惊恐的意思在其中。
李保山用一种异样的声音说“赶紧把这些鱼再倒回去吧!我们如果把这些鱼甩在湖面上,真是一种造孽的做法啊。”
李保山的这个举动和他说的这番话,让身边的四个结义弟兄震惊不已。
手里还提着那个大笊篱的高喜财,用那种非常不解的眼神望着李保山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保山说“你赶紧把这些鱼倒回去,我再给你说为什么。”
虽然身边的四个结义弟兄,尤其是高喜财是非常不解,也是非常不情愿的,他们今天鸡叫就起来吃饭,做了充分的准备,冒着严寒跑了1oo多里路这么辛苦来到这里,刚刚有了这么大的收获,突然之间再把这些鱼倒回冰窟窿里,他无论如何是有些不甘心。可是听李保山的口气,看他的神情,必须要让他这样做,为此高喜财在不解中,只好非常不情愿地把那些鱼扑通扑通地倒回到了那个冰窟窿里。
高喜财把手里的大笊篱一扔道“为什么要这样呢?”
他的这句话,也代表了另外三个弟兄想对李保山问出的一句话。
李保山示意身边的四个结义弟兄往冰窟窿后面撤了撤,他带头蹭的一下坐在雪地上。就他们各自穿着的靴子和双层皮裤,根本就不在乎雪不雪的。
四个结义弟兄看到李保山这样,也在狐疑中,围绕在他身边坐在雪地上。
李保山环视了一遍弟兄们说“我们每人骑了四匹马,是来这里打鱼和驮鱼的。可是刚才戳开冰窟窿一下子看到冰面下有那么多鱼,让我突然之间改变了主意,也突然之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身边的四个结义弟兄没有说话,都用一种非常急迫的眼神在探寻着他,催促着他赶紧说。
李保山说“你们认为咱们现在打鱼或者钓鱼,与我们在自己家的羊圈里抓羊,在鸡窝里逮鸡,在马圈里逮马有什么区别吗?”
四个结义弟兄或多或少的已经明白了李保山说这一番话的意思,他们都说,现在看来,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做那些事情还要容易。
李保山又说“既然我们在这里打鱼,和在自己家逮我们养起来的那些牲畜没有什么区别,我们为什么要一次性准备打那么多鱼,把我们的马匹驮得满满当当的回去呢?”
韩云龙说“北海子里的鱼太多了,多的远远出了我们的想象。现在看来照这种做法,我们想从这里捞多少鱼就能捞多少鱼,差不多就没有完的时候。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们确实没有必要一次性捞那么多鱼,冻得硬邦邦的,放起来还不一定能吃完,况且时间长了也不好吃。再说了,村里的人们原本对这些鱼也不怎么稀罕,还不如隔一段时间想吃了,就来这里打一点新鲜的。”
郭虎说“问题是北海子并不是我们几家人的,也不是野驼山村里的,是整个这一带属于大家的。我们不打就要留给别人来打。一旦大家慢慢的知道这里的鱼很多,而且用各种各样的烹饪办法做好的鱼又那么美味,也许很快的山南海北,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来这里打鱼。这个道理差不多就像我们自己喂养起来的牲畜,我们自己舍不得杀着吃,换龙洋,却让别人杀的吃了,或者换了龙洋的道理是一样的。那么我们留给别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其他三个结义弟兄也随即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语。
李保山说“刚才就在看到冰窟窿下面突然冒出那么多鱼脑袋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我有办法下一步把北海子控制起来,不让别人随便来这里打鱼,更不让类似阿古拉泰和洪震海这样的人,单方面宣布北海子是他们家的。我要提前来考虑这方面的工作,不然的话下一步一旦大家像你们说的那样,在这里随便打开鱼的话,这个湖泊用不了多久就乱套了,湖里就没有这么多鱼了。我要让北海子成为所有这一带人们的北海子,属于我们五个结义弟兄,也属于野驼山的北海子。而且不管下一步谁来这里打鱼,都要和我们打招呼,甚至给我们交一部分税,只有这样才允许他们从这里钓走一条鱼,打走一网鱼。我要让这里永远保持水草丰茂,湖里永远有这么多鱼的情况。要是那样的话,你们认为这个北海子和我们自己家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保山的这一番话把四个结义弟兄说懵了,他们都用非常吃惊而不可置信的眼神在望着他。
随即李保山给四个结义弟兄,深入细致地说了一番他如何实现这个目标的一套流程。
李保山的这一番话,更是让四个结义弟兄一个个惊愕不已的望着他,就像是他在痴人说梦似的。
李保山说“你们不要认为我在这里胡说八道,想起一出是一出,放心,相信我,我一定能实现这个目标,只要你们照我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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