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璟妍作为原告暂时挤在人群中凑热闹,心里对柳知县佩服至极,自己的状纸送上去泥牛入海杳无音讯,要不是身份不便真想去衙门喊冤。没想到人家先是明察暗访调查取证,再是公开审案,现场判决从重从快,这样正直果断的县官就是老百姓的福星。
铲除黑恶势力就要坚决彻底,乔璟妍也是受害者,她大步走到台前顶礼叩拜。“知县大人,小民杨焕城,竹林作坊的东家,几些前大巴头带着同伙敲诈我二百两银子,砸废用具阻扰作坊开工,使得作坊停工一天,造成直接损失六十多两,小民要求孙家赔偿。”
孙二福反应挺快,银子的面都没见倒是把儿子折进去了,这么大笔银子肯定不能认。“大人啊,大巴头做的事我真不知道,不应该由我家担呀。”
“养不教父之过,你敢说大巴头从我作坊抢走的粉条没拿回家?何况他之前霸占的财物都在你的名下,也是你们全家人在享用。”
乔璟妍根本不给他推卸的机会,表面上是大巴头称霸乡里,实际上这一家子都是恶横的,一定要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孙二福无话可说,粉条全家人都吃了,还商量过要把配方抢回家自己做去卖,泰宁镇这些村子的薯面必须送到自己家,什么价钱收到时候再说。
现在要他赔偿六十多两银子肯定不能认,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一个劲的哀嚎家里欠了好多债,拿不出银子。
乔璟妍不可能被他的表象糊弄,不仅要自己的损失,还要撕破这个老无赖的假面具。“没有银子就拿屋子田地抵,你家新屋子估值多少,六十两不够我再付银子。”
此话一出激起千层浪,老百姓七嘴八舌议论开了。新屋子就在河东村村口,从大门口看三栋青砖大瓦房间隔并排朝南,高高的围墙圈为一个整体大院,隔开又可成为三个独立小院,东西各有一排厢房,灶房柴房杂房之类的有好几间,还有一个大猪圈,韩山子说占地有四亩多,镇上的大户人家也没有这么大的院子。
“哇,听说这屋子要花二百多两银子。”
“哪有那么多,地是抢来的,我男人做一个多月的帮工就拿了一百个铜板。”
“这孩子胆真大,外来户敢要他家的屋子。”
“听说有大来头,这帮混混就是他扳倒的。”
“往后我们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不管老百姓站在什么立场一轮,反正柳知县是心中大喜,之前最担心的环节是判决后孙家拿不出银子赔偿,即便把他全家都关进大牢,受害人也得不到实质性帮助。
想从孙二福手中抠银子出来赔偿非常困难,耗费的时间也会相当满长,那个新做的大院在村子里,城镇的有钱人不会买,本村的老百姓买不起,或者说根本不敢买,这个大少爷愿意出头,算是打开了死结,后续问题迎刃而解
听说起这个屋子的时候,孙二福只给了大巴头六十两银子,这么大的院落强抢了多少银钱,压榨了多少劳力不久会有分晓,他们竟然想让自己出银钱做这个院子,那就勉强收下吧。
“啪”
惊堂木响起,老百姓立刻停止了议论,静静的等待大人判案。“经核实,竹林作坊的损失确实过六十两银子,此案就按六十两赔偿。”
知县大人看了看期待人群,突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跌跌撞撞的跪到了台前,气喘吁吁的可能是跑过来。“青天大老爷啊,大巴头打死了我闺女,我要他偿命。”
“台下何人?请将冤情细细说来。”
“威武”
知县大人的声音刚落,两排衙役呼和声起,这个案件关系到人命,衙差竟然没有了解到?
“我是东坳村潘氏,我闺女潘小妹因为长的话看被大巴头盯上了,闺女不愿意嫁给他,这畜生就带了一帮小弟堵住我家,就这么把我闺女给祸害了,后来怀了身子不得不嫁给他,孩子三岁那年又活活被他打死,求青天大老爷要为孩子作主啊。”
老妇人如泣如诉,好多民众陪着流泪,这事河东村差不多都知道,只是大老爷们打媳妇不足为奇。
现场一片安静,潘小妹死后没有人敢嫁闺女给大巴头,附近村子里稍微长的好看的姑娘都不敢出门,就怕遇上这个恶棍,可有些小媳妇寡妇就遭殃了。
“孙富贵,从实招来,你媳妇潘小妹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