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开话题,现在的他最想知道镇上有什么动静。
徐志祥又从背篓里取出三个馒头作为谢礼,男孩拒绝了,已经拿了六个包子咋能再收谢礼。“大哥,我三哥叫严广,知道的事可多了,过年时候村里人家的对联都是他写的。”
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你哥叫严广,你叫什么?”
“我叫严庆,我大姐叫严凤华。”
他还没忘之前的提议,这个大哥长的高大又和善,做姐夫最好。
严凤华在这十里八乡挺有名气,娘死的早十四岁时爹又去世,家里的三亩稻田赶着收割,请了几个村里壮劳力帮工,没想到两家隔房叔伯连夜割回自己家,还是村长出面才留了半亩地,交税粮都不够。
姐弟三人欲哭无泪,严广想辞学扛起家里的重担,夫子亲自上门劝说,并承诺束修减半,考上秀才一并补齐,私塾先生是靠学生束修养家糊口的,能做到这样实在是为了惜才。
严凤华也指望弟弟能读书考取功名,这是他们全家人的期望,眼下吃喝都成问题,咋还供得起读书人,于是,她做了个非常震惊的举动,把家里三亩上等水田和三亩旱地全都卖了,一共得了五十一两银子。
他们没有劳力,即便是请人种下,收获时也会被人抢了,有些同宗同族的家人比外人还狠,还有的族老长辈,装着关心要帮忙管理卖田地的银子,甚至乘家里没人进屋翻找,气的她把祖屋也卖了。
村长和一些好心人帮忙,在村口山脚下搭了三间茅草屋,圈了个小院子,老猎户还送了他们一条小狗看家,三个孩子在茅草屋傍边开了几块荒地种菜。
严凤华上午去镇上员外家洗衣服,这还是严广的夫子给介绍的活计,半天有五个铜板的固定收入,她做事勤快为人本分,东家管事都很满意,有时候忙到中午还会留她吃饭,她也没客气,吃完了抢着洗碗收拾,后来管事干脆让她吃完饭回家,还私下允许带走剩饭菜。
下午回到家里,带上严庆一起上山打柴,采山货伺弄菜园子,晚上油灯下大姐做针线,哥哥看书写字顺带教弟弟识字练习,三个孩子在山脚下过得清静快乐。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村里人现每天大清早严凤华都会挑担柴禾,严广手提书箱,背篓里是满满的蔬菜山货,姐弟俩有说有笑赶去镇上。
原来她包下了员外家的柴禾,别人五文一担她卖四文,赶早卖了蔬菜山货再去洗衣服,收入增加了不少,日子也越过越好,一些没捞到好处的族人,背地里一口一个老姑娘叫着解气。
严凤华根本不理会那些闲言碎语,十四岁敢卖掉祖业带着两个弟弟艰难谋生,族亲长老都拿她没有法子,三年后,卖祖业的银子分毫未动,反到存下几两碎银。
如今严广已考过了童生,明年准备下场靠秀才,这才是全家人最重要的事情,至于自己的终身大事更不会听天由命,最近倒是有几家托媒人上门提亲,都被她一一回绝了,因为他们是冲着弟弟这个未来秀才来的。
徐志祥记得从泰安过来时路过的城镇住过的驿站里,最后那个叫云水县,严广在镇上读书,想托他打听一下去云水县的路线,要等到晚上放学回家才能见着人,等他再要带来回消息,至少要在山洞住两晚。
山洞睡觉很不踏实,野兽的吼叫打斗不是最可怕的,地上草叶被小动物踩刮,出的唰唰声叫他人心惊肉跳,生怕是有人追踪而来,直到后半夜熬不住才睡着,天刚亮就醒了,每天这个时辰起床干活已经成了习惯。
清晨的山林真热闹,鸟叫声不绝于耳,一窝窝野兔啃食嫩草,听到响声躲进洞穴,卯时她们都会出来觅食,也是捕捉的最好时机。
徐志祥兄弟俩这两年没少掏兔子窝,大的吃肉小的养肥了再吃,兔皮削好晒干缝合,冷天当被子特别暖和,矿山所有人都用上了兔皮被褥,因此,劳工们没有出现受寒而死亡的。
闲的无聊,点燃柴禾拿起背篓开始掏兔子窝,严庆吃过早饭进山找他,看见山洞里七八只绑住四肢的兔子,兴奋的大叫。“徐大哥,你在哪?”
昨晚严广过来时,已经告诉了他们自己姓名。
徐志祥听到叫声回到山洞,把背篓里的另外四只也绑了。“还愣在那干嘛?赶紧送回家让你大姐拿去镇上卖呀。”
“我大姐和三哥已经出门了,要不我俩去镇上卖吧?”
这么多兔子肯定能卖好多银子。
徐志祥觉得主意不错,去镇上看看也好。“把我的东西放到你家里去,再拿个背篓来。”
山洞本来就是村民们躲雨休息的地方,包袱放在这里不安全。
一高一矮两个人走的是山路,一会就看到了柳溪镇三个字。“大姐、三哥。”
严庆兴奋的小跑几步追上去。
挑着柴禾的姑娘猛一回头,看见是小弟时笑颜绽放,眉眼微翘双颊绯红,光滑的额头汗珠流淌,举手擦汗的刹那妩媚生辉。
徐志祥突然不知道怎么呼吸了,从来没有的感觉涌上心头,燥热魂不守舍舌头僵硬。“严姑娘好。”
还是多年伙计练就的招呼方式,召回了神游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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