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有東西嗎?」
蔣文睿第一次被許多多盯著,他甚至還咽口水,讓蔣文睿有些不自然,但他不好說什麼,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只能顧左右而言他,擦了擦自己的臉。
偷看人被抓包,許柯耳朵騰的就紅了,他忙撇開頭:「沒有沒有,就是看你眼睛都有紅血絲了。」
「睡眠不足。」
蔣文睿揉揉眼睛,昨晚他召集股東們商議,如何幫一把搖搖欲墜宏啟,可他們的態度卻是想趁人之危,最終這場會議不歡而散。
股東們不樂意,蔣文睿就只好想辦法從自己的人脈處下手,他聯繫了高升,告訴他別的幫不上,要是資金周轉不過來,他這邊隨時供給。
高升是蔣文睿還是個半大少年時進入凱達公司的,他業務能力一流,還和他爹有親戚關係,所以一直盡心盡力輔佐幫襯心浮氣躁的蔣文睿。
他就像蔣文睿的幕僚軍師,亦師亦友,一開始他讓高升去宏啟,的確目的不純,但後來對許柯一見鍾情後,蔣文睿就讓高升踏下心來,沒說別的,就說想和宏啟交好。
這些年,有關許柯的消息他都是聽高升說的,還有電腦里那些照片,也是高升給他拍的。
蔣文睿以為自己的感情藏的挺好,高升雖從來沒點破,卻在蔣文睿結婚那天,把他叫到一旁,或許是喝的有些上頭,他第一次拍著他的肩:
「既然結婚了就好好對人家,跟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過一輩子,他也不好受,至於你那份不能說的感情,埋心底吧。」
在此之前,蔣文睿從來沒向他透露過自己對許柯的情,更沒說和許多多是協議婚姻,高升看出了他的心,但卻無能為力。
誰讓許柯和他一樣,是個a1pha,他的感情註定沒有結果。
揉著太陽穴,蔣文睿跟隨許柯來到餐廳,許柯看著滿桌子菜,那點窘迫被得意代替,回復了蔣文睿五分鐘前的問題:
「我原以為你在老宅不回來了,就沒讓阿姨來,我試著做了一下,你嘗嘗,不行就點外賣。」
許柯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鑑,可不敢再打包票了,雖說他剛剛都偷偷的嘗了,味道不說絕佳,但也算可以,不過一人一個口味,不知道蔣文睿吃不吃的慣。
「我不挑食。」
蔣文睿抽出濕紙巾擦了擦手,隨後嘗了一口素炒筍片,給予了肯定:「嗯,好吃。」
在提供情緒價值這一塊,蔣文睿一直做的非常到位,許柯在心裡得瑟,那當然,這世上還沒啥事能難倒他許總。
許柯給自己盛了一小碗米飯,然後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酒,取了兩個酒杯,給蔣文睿倒了一些,然後舉起杯子:「蔣哥,今天多謝你,要不是你,我和他們斷不了。」
他誠意滿滿,不過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感謝蔣文睿不止是因為擺脫了極品親戚,更多的是因為他對宏啟的雪中送炭。
雖然這個炭被拒絕了,但許柯還是由衷感謝他,他們非親非故的,他有這個心就足夠了。
蔣文睿從許柯取出酒來就放下了筷子,眼睛看著他的動作,他總覺得今天的許多多和之前不同了,難道真的只是因著自己幫了他?
蔣文睿接了他敬的酒,二人皆一飲而盡,許柯再次把杯子倒滿:「第二杯,承蒙你擔待我做的不好的地方。」
為表敬意許柯先干為敬,放下所有成見後,許柯細想了蔣文睿對他的態度,發現他真的是竭盡全力的在護著自己。
他做到了他的承諾,除了愛,他會給他蔣夫人所應有的一切。
好男人。
這是許柯在把肇事者標籤撕下來後,給蔣文睿貼的第二個標籤,他真的方方面面都做的很好,自己自愧不如。
蔣文睿看著許柯喝酒的動作,再次晃神,可心喝酒時,也是會習慣性杯底留一口,旁人問起,他只道這叫「留有餘滴」。
「怎麼不喝乾淨?」
蔣文睿情不自禁地問出口,縱橫商場那麼久,許多多是第二個有這種習慣的。
許柯倒酒的手一頓,隨後笑著說:「留一口,這叫留有餘滴。」
說完,他又突然想起,這話之前在酒場上也說過,怕蔣文睿多心,他忙補充道,「在電視上看的,覺得挺有用就學了。」
蔣文睿聽他解釋完,莫名有些失落的收回視線,他怎麼會有如此荒唐的想法,可心此刻還躺在icu里,面前的人是許多多。
後來,蔣文睿才知道什麼叫當局者迷,這個留有餘滴可是許柯自創的,電視裡可沒有。
但此刻的他只沉浸在傷感中,根本沒多想,悶頭把酒幹了。
許柯也把這篇掀了過去,舉起第三杯酒:「第三杯,屬於提前賠罪,以後我要有哪兒做的不好,還請你多擔待。」
許柯庫庫三杯酒下肚,按他之前的酒量來說這就是毛毛雨,可沒想到許多多的酒量那麼差,他放下杯子,覺得眼前的蔣文睿有些重影。
他撐住桌子,眼裡帶了迷濛,聲音也染上些許醉意:「不好意思我有些暈,就不說場面話了,你吃、吃飯。」
蔣文睿見他臉以肉眼可見的度紅了,還不忘招待自己,輕聲笑了笑:「別喝了,吃飯。」
蔣文睿夾了口菜到碗裡,許柯懵懵地坐下,拿筷子的手都不穩,想夾一塊筍片,還一下杵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