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不像是来喝酒的,像是来找人的。虚着眼睛四处打量,晃到赵淳清这一桌是乐开了花。
他还没靠近赵淳清,大炮侍卫就大手拦住,“不好意思。我们爷不算命。”
算命的挥开大炮的手,嫌弃说,“谁说是给你们爷算,我是给你们家夫人算。”
费阳眉毛跳了跳。
赵淳清一听饶有兴趣,“阿犷,松手。让老师父给夫人瞧瞧。何时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大炮神情古怪,瞥了眼费阳。早知道就他扮女子了,不过想想也不是不可能的。
算命的琢磨了下,“生个大胖小子不太可能。不过,看夫人面相旺夫啊。”
赵淳清居然哈哈大笑,请算命的落座。
算命的不见外,放下幡子就挤开大炮,直接落座,小眼睛灰不溜秋盯着费阳。
“夫人,请伸出手来。”
费阳微笑不语,伸出手,静静看算命的怎么装比。
“啧啧啧,这手相老夫我看了三十来年,也就出了四个。”
算命先神叨叨地赞叹,“您看这食指,中指,小指三纹汇聚成一条,这叫三奇纹,生在男人手上那就是做大官,显赫一时。”
“不过,生在女人手上,”
算命的吞了吞口水,“嫁的必是名门望族,却情路坎坷。”
“老先生,我家少爷可不是什么名门望族。”
大炮听他胡言乱语,打趣道。
“兄弟,莫急。我这还没算完呢。”
“夫人,可会识字。”
费阳嗯了一声。
算命的拿出纸笔和八卦盘,费阳随意写了个字。
大炮觉得算命的老忽悠人,嘟囔着,“写个字能瞧出什么?”
“兄弟不知,老夫这测字乃叫梅花易数。夫人写了两字,就按上下卦拆着解。”
“行行行,快算吧。我们桌的菜快上了。”
大炮看着小二左手一盘火腿烧边笋,右手一盘清蒸石鸡,吞了口水。
菜一上桌,费阳盯着菜眼珠子都不转,明显躁动起来。
算命的闻着香味,压下口水,继续道,“娟秀多姿,笔锋处又见刚健,阴阳相合。二十笔画,两字偏旁在左,五行带水,水利万物而不争,有包天下之胸怀。实为好字,不知夫人一行人可是要去江淮一带。若是要去,则小心为上。第一字宝盖加身,乃是有贵人辅助,内里杂乱,则引祸东南。赠夫人一句,为谁终道思情绝,行前细酌每步棋。”
说完,算命的就拿起幡子回到他那桌,也不要赏钱。
“胡说八道,一句都没听懂。”
大炮嘟囔着,十三和赵淳清却若有所思。
费阳只顾算命的走了,他要嘴巴大开杀戒,拾起筷子,就横扫了一大片,嘴里嚼着鸽肉,碗里捧着青笋,筷子上还夹着三鲜。
吃完了,还砸吧嘴,若不是长得细皮嫩肉,谁会以为是个大姑娘家。
等赵淳清和十三回过神来,桌上的菜就被费阳消灭了一半。
赵淳清惋惜,加入吃食的战队中,吃饱喝足,天色见晚,也叫小二打了水来沐浴。
费阳回到房内坐着,脑袋仍是回味刚才那盘皮酥肉滑的烧鸡,感觉手指上还残留着余味,放在嘴里含着解馋。
赵淳清看他这副傻样,心中纳闷,怎么还没吃饱?
出门在外,就没有大浴池供赵淳清享受,小二抬进来大木桶,这便是赵淳清今晚的沐浴场所。
送完木桶的小二,还顺手塞了赵淳清香薰袋子,眼神飘忽,轻声笑道,“公子拿好。这可是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