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息发过去。
“才想起来呀,没良心的家伙。”
胥芳晴的电话很快打来了。不过从她快乐的语气里却感觉不到什么生气的样子。
“晚上请你吃饭补过一下可以吧。”
江日晖说。
“行啊,不过得等我晚一些回来。”
“你在哪里?”
“铜锣湾。昨天带着孤儿院的小朋友来喂天鹅,⑸⑼⑵没想到租的大巴车突然坏掉了,把我们困在了这里……现在已经修好了,正在返程的路上呢。”
胥芳晴的背景里传来孩子的喧哗声。
“那好吧,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江日晖苦笑了一下,转头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
和胥芳晴同时跳进脑海里的还有一个人,是倪家慧。
6
喝完最后一口伏特加,江日晖放下酒杯,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里的水龙头大开着,水花四溅,蒸腾的雾气缓缓弥漫开来,连镜子都蒙上一层白霜。
江日晖脱掉睡衣,跨进浴缸。里面的水储了一半,当他进来时,平面骤然涨高很多。他闭上眼睛,任凭温热的水柱不停地从头顶浇下,直至将他整个人淹没。
每当想念倪家慧的时候,他就会这么做。
一年前。
江日晖记得很清楚,十一月份的第三个周日。
那天,江日晖原本的行程是去海边钓鱼。这个计划已经进行很久了,不过因为太忙的原因,一直没有实现。最近那件拖了半年之久的案子终于告破了,才有时间出来放松一下。
早上,江日晖简单吃了点东西,开始将准备好的钓鱼工具一一搬进帕杰罗的后备箱。钓杆是他在网上经过仔细斟选才买到的,高密度的VCF碳素手竿,长达八米,配以橄榄状编织手把,观感高雅,握感舒适。鱼饵是蚯蚓和线虫,前一晚在渔店里卖的。还有一只小腿高的塑料水桶,是用来装载战利品的。
贝城三面临海,一面靠山,海岸线曲折绵长,有很多地方都可以进行这种休闲活动。江日晖喜欢去的地儿叫鲫鱼背,是一个地势险峻的岬角,裸露的岩石在海风中挺立,宛如巨大海怪散落的残骸。早一点来,可以看到美丽的日出。在海浪撞击岩石的阵阵轰鸣里,一轮红日从海平面下喷薄而出,此情此景能够使人浑然忘我。
江日晖是打算早点去看日出的,但早上没能起的来,大概是因为过于劳累的缘故,连闹钟的声音都没听见。
咖啡色棉夹克,深蓝色牛仔裤,换上了休闲装的江日晖显得精神多了。他将车子从车库里开出来,在班得瑞空灵的长笛声里驶上了宽阔笔直的马路。三十分钟后,就在他即将抵达目的地时,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将他的好心情彻底震碎。
“日晖,你怎么还没来?”
他刚打开耳麦,一个熟悉的声音就跳了进来。是胥芳晴。
这句话没头没尾,令他为之一怔。他下意识的反应是,自己答应她什么事给忘了。
“去哪里?”
他懵懵懂懂地问。
胥芳晴的语气似乎比他更为惊讶:“难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呀?”
“倪家慧的事情啊!”
“她怎么了?”
江日晖伸手关掉了车载CD。⑸9⒉车厢里顿时一片死寂,一种不详的预感沿着脊梁爬了上来——他似乎听到对方的背景里传出一种异样的音乐,这种音乐通常用于葬礼。
胥芳晴顿了顿,低声回了一句:“家慧死了。”
“啊!?”
江日晖浑身一震,车子往前一蹿。轮胎在马路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煞车痕迹。前方不到两米即是深壕,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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