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檀舟挑眉,目光划过她那张写满得瑟的脸。在场大概五个人,除他自己之外,其他人都有意无意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ldo;谢谢。&rdo;他接过,放在自己跟前,但是,就是不去喝。你是有多不爱吃海鲜啊,做样子都不愿意。姚如也心里腹诽着他的挑食,悻悻回了座位,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见佘檀舟清了清嗓子,&ldo;姚如也。&rdo;&ldo;啥?&rdo;她无辜地眨眨眼。他低头抿茶,&ldo;坐到我身边来。&rdo;‐‐淡淡一句话,却分量十足,在场之人无不闻之色变。何斯琛大骇,心想,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出呢?难道这个姑娘其实是佘檀舟的……咳咳,先不要乱猜。他赶紧加了个位置,&ldo;小姚,来,坐这边儿来。&rdo;如也不知他有什么打算,踌躇地过去坐下了。屁股才挨着椅子,就见佘檀舟极尽优雅地用公筷把一只清蒸海蟹放在她眼前的小碗里,正当她惊异于他的绅士并且开始鄙夷自己的坏心肠时,佘檀舟用下巴指了一下她眼前的螃蟹,&ldo;剔好了给我。&rdo;敢情是叫我帮他剥螃蟹ròu的!如也在众目睽睽下,乖巧地扮演起为老师剥螃蟹ròu的好学生。在外人看来,这姑娘真是尊师重道,在她自己看来,真是杀千刀啊。橙黄黄的蟹黄,白花花的螃蟹ròu,剥了一小碗,能看不能吃。她给佘檀舟送了过去,他微笑,看了看表,带着一种在别人看起来温和亲切在她看起来却非常阴险诡异的表情,又拈了好几只虾让她剥。如也一边咬牙切齿地剥虾ròu,一边怒火中天地发现他根本没有吃螃蟹ròu,只夹了桌上唯一不是海鲜的一盘清炒扁豆,吃得优雅且慢条斯理。虾剥完了又剥蟹,蟹剥好了接着剔螺ròu,送到他面前,他却一口也不碰。耍我呢?如也剥得手指抽搐,饥肠辘辘,偷偷把一只剥好的虾塞嘴里吃。佘檀舟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好像等到什么点儿一样,忽然端起盛满螃蟹ròu的小碗。哎,要吃了?如也眨眼。包厢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穿军装的男子探进身来,清秀俊美的面庞,高挑劲瘦的身材,上挑的丹凤眼里一丝邪气,肩膀上的两杠两星,中校。&ldo;不好意思走错了……&rdo;他一笑,又明显装作惊讶的模样,&ldo;这不是檀舟吗?!你这么在这里?&rdo;佘檀舟又把碗放下了,最终是一口没碰,好像早就预料到对方回来一样,淡淡笑笑,&ldo;是啊,巧了。&rdo;起身打电话、一直看表‐‐姚如也眼睛一眯,这两个人是约好了吧?一手腥味的她瞪向佘檀舟,他却恰好抛过来一个&ldo;就你,还想为难我&rdo;的眼神。☆、如也女土匪(八)穿军装的男子居然不请自入,很熟络的样子,一个个递烟,抽?亲自给你点上;不抽?行,烟你留着就算给我面子。递到佘檀舟那里时,却把烟盒收回,帅气地用嘴叼了根烟起来点上,抬手唤过服务员,大气间张扬着妖性。如果说佘檀舟的妖性是内敛在骨子里的,这个男人的妖性就是赤裸裸表现在外面的。&ldo;这边儿这桌我请了,你们这儿最大的包厢再开一桌。&rdo;他夹着烟,指了一下这边,然后笑眯眯地转身,&ldo;我与檀舟是老朋友了,想叙叙旧,大家若不嫌弃,见面都是朋友,劳烦各位移驾,一起吃个饭。&rdo;说着,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唰唰唰又点了一桌子菜。&ldo;柳向晚。&rdo;佘檀舟简单介绍着,站起来向外走了两步,&ldo;他是这个性子,还请各位赏脸。&rdo;佘檀舟与柳向晚。柳向晚与佘檀舟。呵呵,这对要命的组合,一个是旗,一个是枪。旗指向哪,枪干到哪。没有旗想不出的套路,没有枪干不到的地方。两个都是充满邪性的人,正如我们的如也小姐看到的一样,邪性在骨子里的是佘檀舟,他是旗;邪性在外头的是柳向晚,他是枪。这不,佘檀舟一个电话,你过来,东骏海鲜酒楼。柳向晚正在开军演预备会呢,答一句,谁妈逼的请你吃海鲜?成,等着,二十分钟。就出了会议室,军用吉普一开,这就飙来了,二十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他们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孩子,柳向晚曾经说:檀舟哥,我柳向晚这辈子欠你们佘家的,一辈子慢慢还。那时,比柳向晚大两岁的佘檀舟少年老成,只回答:不怪你,咱们还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