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篁撑着脑袋看着将心逐渐聚拢在一起的少男少女们,满意的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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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按照计划,他们几个修者从几个凡人手中救出鲛人本不是难事,谁料到任篁、司凤和钟敏言计划进行到一半,乘着妖风就来了一群不之客。
魔族?
与之甫一交手,任篁就感觉到了来人的身份。
魔族自罗喉计都死后便都在魔界隐匿行踪,为什么要如此大张旗鼓地抓这个鲛人呢?
很多问题都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不远处把风的璇玑、玲珑那边出了乱子。她无暇与此间的路人甲们缠斗,转身给了禹司凤一个眼神,示意他安置好鲛人,便立刻飞身前往璇玑那边驰援。
“如果你真的是魔煞星或者战神转世,那你就一定有能耐挣脱!”
身着黑衣的妖物以法力死死地桎梏住璇玑,扼住褚玲珑的咽喉,让她几乎要窒息。
“玲珑!”
长风应声而起,平地扬起的沙暴如同利刃与那妖物手中的黑气相撞出铮铮喑哑的响声,仿若两只杀红了眼的野兽愤怒地低吼。
褚璇玑被来人的咒术束缚在原地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姐生死一线。她的心里恁的生出愤怒、杀意,蓝色的灵光在逐渐握紧的双拳中若隐若现。
当——
长剑刺破空气,充盈的灵力斩断了黑色的妖气,衣袂飘飘的仙者面若冰霜,明明和璇玑他们是同辈,却总是板着一张脸,仿若不将这俗世万物放入眼中。
黑袍甫一分心,束缚璇玑的法力松动,被她挣脱。而褚玲珑也失去了控制,从半空中下坠,好在任篁及时出现,将褚玲珑接住。
昊辰的法力不俗,黑袍妖怪不敢恋战,与他缠斗数个回合后,化作一团妖气仓皇而逃。至于司凤那边,少阳派的楚影红长老也及时赶到,将那帮前来抢夺鲛人的妖物给尽数诛杀。
几人汇合后,昊辰视线来回逡巡在任篁和禹司凤之间,本就严肃的面色愈难看,浑身散出低压:“任姑娘,我少阳派的摘花任务并没有邀请你参加,你私自下山,恐怕不妥吧。”
任篁躲躲藏藏了好几日,现如今为救褚玲珑被抓包,一时无话辩驳。倒是司凤侧身上前,半个肩膀挡在她面前,道:“我们也是刚刚吃饭时遇上的,我想,任姑娘只是在山上呆不住,才下来看看的。”
此话一出,在场皆寂。
你这话,不就是在说我不满意他们少阳的待客之道吗。
任篁哭笑不得地注视着司凤的背影,面上却也不得不迎合着禹司凤的谎话点点头。
“禹小侠,你们离泽宫做事向来别具一格,我们其他各派也不曾参与。但你与任姑娘带着我派弟子私自救那妖物,怎么说都不该。”
昊辰一副长辈训话的模样,弄得玲珑、璇玑面面相觑,一个字都不敢说。
闻言,任篁眉头轻蹙。他怎么知道我是自愿跟着司凤一起救那鲛人的?
“晚辈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
任篁不愿司凤和璇玑他们因为这件事受罚,开口将责任揽下:“我虽修为不高,却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那鲛人曾救过我,他遇难,我便帮他一把罢了,全凭本心。至于璇玑他们,都是出于朋友义气,想帮我罢了。”
璇玑一听就知道任篁想帮他们逃过责罚,赶忙小碎步跑到她身边,拽着她的衣袖摇了摇,想要替她辩解,却被任篁一个眼神示意制止。
“妖物岂能同情,此念切不可生!”
昊辰看到璇玑的举动,眉头皱的更紧。这话看似是在回答任篁的话,但实则是在告诫在场每个修者。
“可是……”
璇玑嘟哝着还想说些什么,被楚影红打断。她是长辈,出于好心,不愿看到几个年轻的弟子因为此等小事起争执,便出来圆场:“罢了。那些妖或许还有踪迹可循,事不宜迟,昊辰,你随我追上去看看。”
昊辰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句“是”
,临走之前,却还是脸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中央的璇玑。
待到二人走后,褚玲珑这一众小辈才算松了口气。
任篁目送着昊辰离开的背影,总觉得那人看着十分眼熟,眼熟到……自己总觉得他说得每一句话都能精准地踩在她的雷点上。
哎,就算再怎么生气,人家也只是个人类而已。我可是万年仙体,难道还能把他爆锤一顿不成?任篁想着,又对自己的小肚鸡肠感到无语。别说爆锤他了,现在她的法力,都未见得能跟昊辰打个平手。
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后,任篁扭头,恰好撞上了禹司凤的视线。她被那道温柔又炙热的目光弄得浑身一震,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无辜地冲对方眨眨眼试图蒙混过关。
“司凤,那鲛人真的被抢走了吗?”
钟敏言现了华点。
被他一句话唤得回神的禹司凤偏转视线,冲钟敏言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跟我来”
,便带着几人穿过破庙,来到后院。在断壁颓垣的深处,竟被他下了一层障眼法。在这场乱斗中,就连任篁都没现鲛人的气息。
他们急忙将奄奄一息的鲛人带往湖边,鲛人亲水,许多伤口在水中都能不药自愈。但他伤的实在是很重,在场众人只有任篁修过治疗术法,她便自告奋勇替鲛人治伤。
“多谢。”
经过小半个时辰的治疗,那鲛人的面色逐渐恢复了血色,身上的伤口也都慢慢结痂。他并没有贪恋任篁的灵力,适可而止的阻止了她耗损灵力的行为,感激的笑道:“到这里就可以了。”